“谬论。”
阿诚简短得为她的发言落下句点。
“无趣。我看材料说你可是做过留学生的?”
“对,在法国。”
乐倩文正走到银安殿的飞檐下,她抬头盯着绿色琉璃瓦当的蝠纹,低声说道:
“法兰西......”
她回头示意阿诚往后面的湖水走去,然后走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走得很近:
“就说说法国吧,有趣么?我父亲本来也要送我去留学的,那时......我没有答应,说不清为什么,现在想来是因为记挂他吧。”
恭王府内到处曲径通幽,他们沿着中线走,但周遭角落很多,阿诚注意到有个女学生在旁边一条小径与他们保持同行,目光不住的向这边睃巡着。
“我那时一直忙着学习,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每个城市在广义上都是相同的。硬要说的话,有一年假期我们去了马赛,那里的鱼汤闻名世界,我大哥很爱喝,我却不是很喜欢。”
“塞纳河我们也是去的,那时艳阳高照的,显得河水并没有那么的......印象派,我想去一家打听好的书店执意要看塞纳河的黄昏,你知道吗?他这个人其实心里有些固执的罗曼蒂克,是个充满浪漫主义的实践派。”
乐倩文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突然健谈了起来,仿佛一团安静的火焰猛地遇到了挚爱的氧气而热烈得燃烧出声响。
“最后我们找到了一家临河的咖啡店,我跑去书店借了一本书,就在那里坐了一下午,夕阳落在花瓶上时,我都看完了半本的《哲学原理》,你知道那本书吗?”
“是勒内......”
“是的,就是他。我抬起头看时,那个说要看黄昏的家伙在我对面睡得昏天黑地。你要知道那时候他是很累的,却陪我去巴黎,那大概是我离法国最近的一次,悠闲又有饱满的包容......”
阿诚停下了话头,他愣了一会儿,低头看见自己的“实习恋人”用一种探究又打趣的目光看他。
太失态了。
白鹿先生顿时有点窘迫,温煦的眼睛都有些游移不定。
“是我太过自说自话了,抱歉。”
“到了。”仿佛是为了给他台阶,乐倩文并没有说什么,转移了话题。
阿诚这才发现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湖边,那中间有个亭子,这个时候并没有人,但是乐倩文仿佛在看什么,一时陷入出神的沉默。
“这里是以前学联的联络点,去年围捕后,就弃用了,不过现在是我们的人在用,新年的开国纪念日演讲,上级命令你拟定计划,这里你不方便,我会负责把消息传递到这里,会有人来负责联络传达。如果以后有什么突发状况我来不了,你可以自己想办法进来。这里会有人接应你撤离。“
“我明白了。”
乐倩文和阿诚在湖边坐了片刻,像每一对情窦初开的情侣一样笑着聊些傻话,然后转身回去了。那个女生一直没有离开,阿诚用眼神示意了乐倩文,得到了乐倩文默许的暗示,便没有做什么举动。
送乐倩文回那天的朱门大院,到了门口,乐家的下人已经眼熟了阿诚,也跟着行了礼。
乐倩文本已经要进门了,却又回来,好像不舍得他似的,实际却低声问他:
“冒昧问一句,明先生结婚了么?”
“没有。”
“恋人呢?”
“自然也是没有的。”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