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匾额……如同一座大山,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去雍州之前,殿子期曾指着那块金灿灿,沉甸甸的匾额告诉殿母:殿家这块匾额有多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给殿汐铺好路,待他成亲,生个一子半女,往后日子过的也舒服些,殿家也不必担心后继无人,这就成了,我若现在成亲,往后这匾额难不成要压在他身上吗……
可如今一屋子人乌央央站在一侧,都偷偷抹着眼泪,殿母轻轻拂上殿子期的头,干燥的手顺着他的发缓缓下滑:“不是盼你传宗接代……为母的一点私心,想看看我儿这样聪慧的人……生出的孙儿得有多么聪明伶俐,惹人怜爱……”
知子莫若母,原来殿母仅有的一点点私心,也只是怕殿子期老来寂寞,无人送终,不盼他光耀门楣,不盼他继承香火,不怕九泉之下愧对先祖,晓他为殿家这块牌匾兢兢业业,知他为殿汐竭尽所能塔桥铺路,懂他畏手畏脚,小心谨慎,头顶着殿家这块如山的匾额,如履薄冰,老祖宗白手起家,几代人的心血,都压在殿子期的身上,这二十多年来,可曾喘过一口气?
原来,这一切,母亲都知道……
“母亲……”殿子期话一张口,一滴泪便顺着脸颊流下,迅速用手背擦掉,殿子期仿若想起什么,一把从身后拽来了小耳朵:“这是儿子在雍州结识的孩子,秉性纯良,聪慧过人,儿子有意将他收为养子,入殿家家谱,母亲意下如何”
“快来,让我瞧瞧……”殿母嘴角带笑,摸了摸小耳朵头上的一对总角,和蔼的说:“是个立整得孩子,你瞧着好的,肯定不会错”
“快叫祖母!”殿子期使劲拉了一下小耳朵的袖口,小耳朵二话没说,咕咚一声就跪下了,行了个大礼,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