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盈满胶原蛋白的笑颜曾经承载了何欢关于平淡人生的全部信仰。但她已经老到不认识何欢了,听到门铃过来开门的时候需要倚着墙摸很久的老花镜。
“已经没人来了吗?房屋倒塌都无人修葺?”
婆婆平静的面容好像因为这一个问题有了裂缝,随即像喜阳的植物那样仰着脸看了看太阳又恢复了宁静,她说,人来人往都是命运。你们来了,就还算幸运。
何欢拉着她的胳膊俯身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然后告诉她,这里对我而言一直都是信仰,我在的我不在的日子里这里都是信仰,还有婆婆,你也是。
婆婆只当眼前的孩子真会说话,对毫无用处的老人都是这般温柔。她没能亲耳听到的那句话是:婆婆,我从千里之外赶来不是奔赴,而是回家。
老屋七年前就已经被姚期下令封死,所有家具陈设封箱。何欢也没执意要进去,只是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等夜幕降临寒意袭来的时候就跟着姚期去酒店了。
酒店套房落地窗前,他默然无声望着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忽然发现不知是哪个角度出现了偏差,眼前的瑶城已经和记忆里的悲伤之城无法重合了。
只有那个男人,此刻正取保候审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