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对这种血腥场景,杜宛妮终于承受不住,发出濒临崩溃的刺耳尖叫,与窗外此起彼伏的电闪雷鸣融为一体,形成一曲诡异的交响曲。
赵轶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龚向生也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兰曦直接将脑袋埋入迟洛兮怀中,江弦则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
柳赛娥美丽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大睁着,下意识抬手捂住脖颈,但根本无济于事,鲜血从指缝争先恐后地溢出,很快她就因失血过多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与她近在咫尺的汪也被黏腻的鲜血喷了满头满脸,他张开双臂,像是迎接一场特殊的洗礼般哈哈大笑起来,闪电劈过窗外,汪也被瞬间照亮的血淋淋的脸上是如同恶鬼般癫狂的表情。
哗——
暴雨倾盆而至。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这座岛已经被诅咒,恶魔在暗处蠢蠢欲动,窗外的雷鸣就是讯号,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它们的祭品!”汪也带着扭曲的愉悦表情,继续大喊道:“我就是执行者,我就是执行者——哈哈哈哈……”
“疯了,他疯了……”江弦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笑不止的汪也,喃喃出声。
迟洛兮推开兰曦,又充满担忧地看了眼江弦,安抚性的在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上拍了拍,示意他松手。
江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松开他,迟洛兮上前走向汪也,对方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他警惕地看着逐渐靠近的迟洛兮,将蝴|蝶|刀横在胸前,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的姿态。
“迟洛兮……”就在江弦喊出他名字的同时,迟洛兮骤然出手,如捕猎的蛇般迅速抓住汪也握刀的手腕,朝内用力一扭,汪也痛呼出声,蝴|蝶|刀应声而落,电光火石间迟洛兮抬腿一脚踹在汪也胸口,将人整个踹飞出去,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这时离汪也落地距离最近的龚向生反应过来,直接冲上去把挣扎着企图爬起来的汪也重新压回地面。
经常足不出户缺乏运动的汪也本就瘦弱,刚才又被迟洛兮重重踹了一脚,胸口的肋骨就像碎了一般发疼,现在又被壮硕的龚向生用膝盖一压,整个人霎时间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嗬嗬”声。
龚向生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先不说他刚当着众人的面割了柳赛娥的喉,就凭之前他那目中无人的高傲态度,再加上刚才和赵轶选的争执让龚向生满心愤懑无处发泄,这下全都倾倒在了汪也身上。
“快去找个东西把他捆了!”龚向生的膝盖又往下沉了沉,大声喊道。
“噢,噢!”杜宛妮应了一声,慌忙朝小楼后跑去。
迟洛兮在柳赛娥尸体旁蹲下,她的眼睛还大睁着,不甘、恐慌与疑惑在眼中被永远定格。
不一会儿杜宛妮拿着根粗麻绳回来了,龚向生像绑猪猡一般将汪也的双手在背后反绑起来,问迟洛兮:“迟先生,你看现在怎么办?”
迟洛兮扫了他们一眼:“找个空房间先关起来吧,等警方来了交给警察处理,柳赛娥的尸体最好也不要随便移动。”
龚向生像提兔子般把汪也从地上拽起来,朝一楼走廊的尽头走去,其余人皆跟了上去。
迟洛兮从餐桌旁绕了出来,江弦刚想迎上去,兰曦就先他一步冲上去抱住他撒娇道:“洛兮哥我好怕呀~”
江弦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去,迟洛兮看着江弦如此直白的反应,顿觉心情大好,他单手推开兰曦,另一只手扯过江弦,抬起他的下巴,在兰曦震惊与妒恨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如同某种证明般的吻很浅,一触即分,但对毫无准备的江弦来说不亚于一记晴天霹雳,让他整个大脑瞬时一片空白,直到嘴唇上的温度离开,他都没回过神。
迟洛兮单手搂住江弦的肩,居高临下地睥睨兰曦:“我答应过会保护你,但没答应过要和你多发生点别的什么,我劝你最好放弃某些不纯良的小心思,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就搂着江弦朝汪也被押走的方向走去,完全无视了愣在原地咬牙切齿,目光森然的兰曦。
汪也被龚向生推搡着一直来到一楼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沿路留下两人各种恶狠狠的咒骂。
江弦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所以他跟在迟洛兮身后站在离杂物间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这时他的胳膊被人轻轻拉了一下,江弦回头,看见杜宛妮正站在自己身后,她用手指了指走廊的另一头,示意江弦跟自己过去。
江弦回头看了眼迟洛兮,发现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反正杜宛妮指的地方离人群也不远,只要他一转头就能看见自己,便轻轻点点头,跟杜宛妮走到了离杂物间稍远的墙角。
“我刚才看见兰曦怒气冲冲地朝后院去了。”杜宛妮说:“你们吵架了吗?”
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迟洛兮明明嘱咐过不要离开他视力范围,他一个人去后院干嘛?
江弦一边思考边应了一声,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答道:“算是吧。”
“是因为迟先生吗?”杜宛妮继续道:“我刚才看见他亲你了。”
杜宛妮看着江弦,一脸“我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你还不跟我说实话的表情”,江弦的脸霎时就红了一层。
“还会脸红,你真的很可爱呀。”杜宛妮笑笑,接着说:“你放心,姐姐是支持那种恋爱自由的人,不歧视同性恋,而且我觉得你和迟先生很配呢,他在对你的时候和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