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贴上光洁的前额,江芜的体温已经稳定下来了,没再发热也没再呕血,路承轻缓的吻了吻他的眉心,江芜那双朦胧的眸子聚焦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过,路承眼底发酸,环在他腰间的手隐隐又紧了几分,他能猜到契佪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打磨掉江芜身上的生气,羞辱也好折磨也好,蛊发之时的凶狠是没法用理智压抑的,江芜而今当真是一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
江芜昏昏沉沉的还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许久没有这样好生休息过,蛊虫没有发作的迹象,肢体被人捂得暖烘烘的,而不是那种为了降低体温而去刻意站在雪地里的麻木与刺痛,他侧头靠上了路承的肩窝,青年人身上还带着极淡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江芜这才稍稍缓过来几分,他尽力睁开一双眼,车里的光线不算太好,但他至少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看到长大之后的路承,小时候就黑亮的眸子更加有神,习武之人往往目光精亮,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