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想去看看病好了没有,听顾瑾之这么一说,就了无兴趣了。
隔了两天,宋盼儿又派了婆子问探病,才知道大嫂的病又重了一层。
她心里戚戚然,不由想:大嫂这是不中用了吗?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紧,从前对大嫂的各种不满也消散了,只担心她那个人。
也不知道是顾瑾之的药没用,还是大嫂根本没吃?
不管是哪种,都不好告诉顾瑾之。
宋盼儿没跟顾瑾之提,怕女儿伤心。
到了四月十五,宋家大老爷宋玉终于从苏州赶了回来,还带了名苏州名医。
宋盼儿听说宋玉回来了,就又想回娘家去。她从小就跟大哥亲。
她还问顾瑾之去不去。
顾瑾之懒懒的,不想去,就说:“近日祖父给了好些功课都没有做完,我就不去了。”
宋盼儿眉头蹙了蹙。
她去年给顾瑾之请了位绣娘,教她针黹女红。可是过了年之后,顾瑾之就推三阻四的,再也没去学过。
绣娘跟宋盼儿抱怨了数次。
“你不是还要跟程师傅学针黹?”宋盼儿道,“最近怎样了?”
“过几日再学吧?”顾瑾之讨好着笑,“最近祖父跟我讲孔子……”
宋盼儿就板起脸:“你又不下场考状元,学那些做什么?当初答应你跟祖父学医,可是有言在先,你要兼学针黹女红。不说跟绣娘一样好,至少也拿得出手。你如今,可有拿得出手的活计?”
顾瑾之就轻抚额头。
宋盼儿气不打一处来,还要说她,宋妈妈进来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她这才放过了顾瑾之。
顾瑾之回房,原本想温习《金匮要略》。可想起一方手帕从去年冬月动工,现在才绣了朵寒梅,就让丫鬟把她的针线簸箩拿出来。
她安静做着针线,不知不觉到了到了晚饭的时候,母亲该从宋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