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慎三走进屋的时候是丝毫不动气的,面对着方天骄满脸的倨傲跟骄纵,他一点都没有被刺激到的样子,也没有随着方天傲的暗示笑着解释什么,而是满脸的严肃,先是四下看了一圈周围环境,然后慎重的把门关上,自顾自的走到沙发那里坐下了。
方天骄跟方天傲一样的心思,心想没准你在门口听多久了呢,反正话出口也收不回来了,索性就这么撕破脸算了,倒要看看你赵慎三能解释出来个什么花样!
可是,赵慎三那种面对方天骄的不满跟方天傲的尴尬视而不见的做派,好似还远远没有做足,他根本不理会方氏兄弟,低头从公文包里珍重的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真皮包来,又把真皮小包拉链拉开,又掏出一个更小的、好似那种麂皮的擦眼镜布包裹着的小包,严肃的打开了,原来是一个很小的、跟精致的女士手机差不多大的黑色仪器,鼓捣了好一阵子,直到这机器的屏幕上显出水波纹一样的图像,还显示出一行奇怪的数字之后,赵慎三才放下这东西,很严肃的抬起了头。
“知道刚刚我在干什么吗?”赵慎三扫视了一圈方氏兄弟,缓慢而带着庞大的压力说道:“这是我从京城特警朋友那里借来的干扰器,就是怕环境不干净会把我们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方天傲刚刚看的满头雾水,此刻“忒儿”的笑了说道:“哈哈哈,三弟你太谨慎了,我看你是不是干纪检工作干神经了?我这屋里还会有谁装窃听器不成?”
“天傲,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让你跟大哥听什么吗?当然,如果方天骄先生不屑于我称您一声大哥的话,我也可以称呼您方总。总之我赵慎三行事无愧于心,你对我如何评价,请你耐心的听一听我接下来让你们听的东西,之后如果你还是认为我是个落井下石,用朋友的利益当往上爬的垫脚石的话,我赵某人转身就走,此生此世不再攀附你们两兄弟。”赵慎三冷冽的说道。
“这个……”方天骄有些挂不住了。
但赵慎三没给他机会接着挽回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作为一个承办案件的主要领导,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违背了纪律,但是,我不愿意因为误会失去一个好兄弟。当然,这个好兄弟指的是方天傲,至于方总您……我想您心目中的好兄弟得是晋方平那样的部级干部,我赵慎三可高攀不上。”
无视方天骄的尴尬,赵慎三又掏出一根钢笔一样的东西,打开了按钮,立刻,里面响起了一段对话,内容如下:
“小赵,你还在为方天骄开脱,从晋方平的口供看,这个方天骄虽然是个商人,却参与多次晋方平违法乱纪的活动,例如替他联络以权换钱交易的对象、替晋方平买官买单、替晋方平洗钱等一系列违法行为,按照法律规定,完全可以把他移交司法机关按法律量刑,你又何必一定要为了他苦苦跟我纠缠呢?”一个威严的女人声音。
(方天傲跟方天骄都听过连月冷说话,立刻听出这声音就是连书记的,从连书记那种威严冷冽的口吻听起来,当时的情形肯定是她对赵慎三极度不满,这就让方天骄的脸刷的白了,方天傲则偷眼看了看面若冰霜的赵慎三,低头不语了。)
那杆笔里面传出了赵慎三惶急的声音:“连书记,我并没有说方天骄没有错误,只是说他在我们成功擒拿晋方平的环节里起了很大的作用啊!我不是跟您讲过了吗,若不是方天骄私下用演出票暗示我晋方平下榻温泉宫,我们怎么能顺利擒拿他呢?还有后来在针对晋方平问题调查取证的时候,我几次去南州都是方天骄暗中帮助,还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这才能够准确的查获晋方平的问题啊!我的意思就是觉得方天骄值得我们用证人保护措施来对待他的。”
(方天骄听着赵慎三的录音,脸色又从白转红,难堪极了,他自己当然清楚,他让方天傲替他转达给赵慎三的演出票,只是奉了晋方平的命令,把赵慎三引到剧场给晋方平一个收买赵慎三的机会罢了,哪里是给专案组提供情报的啊!还有赵慎三所说的几次去江州他都有帮忙,更是替他脸上贴金。说实话,他跟赵慎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云都招标会现场,之前哪里见过面啊,提供帮助跟线索更是子虚乌有的。显而易见,这都是赵慎三为了替他开脱故意做的努力,想想刚刚自己对赵慎三的那种愤恨,再对比一下赵慎三默默替他做的工作,不由得方天骄不羞愧无地了。)
“你这孩子啊,真是个死心眼!”连书记的声音带着一些无奈,更带着浓浓的不悦:“晋方平都把这个方天骄咬的死死的了,若是不处理怎么服众?好吧,既然你坚决不答应移送司法机关,你告诉我怎么处理他吧!”
“连书记,我想,还是经济处罚他吧。”赵慎三的声音含着祈求:“您也要明白,作为一个商人,若是没有一个官场上的得力支持者,有些事情是完全无法开展的,晋方平作为方天骄的同学,如果逼迫他帮忙进行一些交易,以方天骄的身份根本无法抵抗,但看在方天骄主动检举晋方平的功劳上,就按商业欺诈的名义罚他一笔钱,这样上上下下看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