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林想起过去的樊霁景,又想想今日的樊霁景,摇头道:“若是我,我宁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更何况,”吴常博顿了顿道,“他有半句话恐怕是真的。”
宋柏林皱眉道:“有半句?”难道其他话都是假的不成?
“他想将九华派发扬光大,以告慰师父和父亲的在天之灵。”吴常博顿了顿道,“当然,告慰的只是樊英在天之灵。”
宋柏林道:“你的意思是?”
吴常博道:“他若真的抱有这种想法,那么势必得到你我的支持。”
宋柏林道:“用威胁的手段?”
“不如此,如何显示他的能耐?”吴常博想象宋柏林被威胁时的脸色,一定好看得很。
宋柏林冷哼道:“当时在那里的不是你。”若非亲身经历,谁能想到樊霁景竟如此的可怕?
吴常博笑而不语。
宋柏林也懒得解释,“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静观其变吧。”吴常博想了想道,“事实上,除了静观其变,我们也做不了其他的。”
宋柏林沉吟道:“要不要对关醒他们说?”
“不用。”吴常博道,“若樊霁景真如我所想的那般,那么他下一个要拉拢的人就是关醒。”
宋柏林想到有另一个人将受到惊吓,而且还是素不对盘的关醒,不禁暗爽在心。
吴常博道:“或许会用不一样的方式。”
“什么意思?”
“他们毕竟是师兄弟。”吴常博突然非常想去偷窥。看看樊霁景的下一步棋究竟如何走,可惜他的武功不济,恐怕偷窥不成。
宋柏林突然哼哼道:“我还是师叔呢。”
“步楼廉是师父。”
宋柏林:“……”
樊霁景和关醒在花园中喝茶。
满目的盎然绿意让关醒的心情十分不错。
樊霁景执壶,将两人的杯子都倒满,“五师弟最近如何?”
“不错。”自从在樊霁景面前承认他对施继忠有非分之想之后,他心情便轻松了许多。
樊霁景将壶缓缓放下,“我想将九华派发扬光大。”
关醒抬头看他。
樊霁景不动声色任由他看。
半晌。
关醒缓缓道:“这不是九华派掌门应尽的职责么?”
樊霁景微笑道:“不错。”
“掌门有何吩咐?”关醒很上道地主动问。
樊霁景道:“我想废除部分门规。”
关醒道:“比如?”
“凡入我九华派者,人人可学仙莲剑法。”
关醒微微吃惊。
仙莲剑法之所以一代传一人,与其说是为了不让九华派绝学外传,倒不如说是为了保障掌门在门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如步楼廉。樊霁景作如此提议,若不是宅心仁厚大公无私,便是自信无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同长大的男子。曾经他以为他属于前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因为他相信再幸运的人也不可能幸运到每次都轻轻巧巧不着痕迹地躲过步楼廉的暗算。
或许就因为这份深不可测,所以从步楼廉被杀,樊霁景回来信誓旦旦要查出凶手开始,他就已经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
一个人若是连看都看不清,又如何与之为敌?
“师兄?”樊霁景轻唤。
关醒道:“一切听凭掌门吩咐。”
樊霁景提出改革,果然惹来一片惊讶声。
朱辽大头一个跳出来表示此事不可为。
关醒在一旁淡淡提醒道:“当初师父要将仙莲剑法传授给你我和五师弟三人时,你答应得最大声。”
朱辽大面色一红,正寻思如何反驳,就听樊霁景微笑道:“此事关系九华派众弟子,不如就交由众人一同表决。”
将仙莲剑法传授给门下众弟子乃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又有谁会傻乎乎地拒绝。
朱辽大虽然不服,却又不敢冒得罪整个九华派之险恶,此事便定了下来。
樊霁景第二日就让关醒和施继忠为师,传授其他弟子。
朱辽大心中不满,但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日日锁在房中,专心练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技压群雄,让樊霁景甘拜下风。
宋柏林和吴常博虽然觊觎剑法,但碍于师叔的身份,拉不下面子与其他人一同学习。
樊霁景似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傍晚便亲自将仙莲剑法的剑谱送到宋柏林房中。
宋柏林看着他手中的剑谱,并不接过,“掌门这是何意?”
“师叔武功造诣自然在我和大师兄之上,若由我们传授仙莲剑法,恐怕不能授之精义。因此特请两位师叔自己参悟剑谱,将仙莲剑法发扬光大。”
宋柏林听他给面子又给里子,对他的厌恶和敌意便去了几分,淡淡道:“掌门不怕养虎为患吗?”
樊霁景微微一笑道:“宋师叔以为……谁可成患?”
宋柏林望着他自信的脸庞,默默将好感吞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机场等飞机中……内牛,貌似误点了。
真相未明(九)
将仙莲剑法公开只是改革的开端,不过在宋柏林和吴常博默不吭声,朱辽大无可奈何,关醒大力支持下,樊霁景大刀阔斧的改革一波紧接一波,不过月余,九华派已是一番翻天覆地的新气象。
而江湖各大派的注意力先是集中在魔教身上,后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