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径自望向他们,“皇上说什么?”
“下了道旨。”尽管之前老元帅已经表明态度,但在一起是一回事,敲锣打鼓在一起又另一回事。所以薛灵璧开口之前还是有些踌躇。
老元帅道:“催你回京?”
凌阳王嗤笑道:“支支吾吾。该不是催你回京攻打南宁吧?”
冯古道提示道:“按理说,是喜事。”
老元帅皱了皱眉,“喜事?皇后有喜?”
若是皇后有喜,皇帝倒的确可能派人来告诉他。到底是堂姐弟。
凌阳王道:“还是史忠康死了?”
史忠康就是史太师。
“是赐婚。”薛灵璧不等老元帅开口问,就接下去道,“我与古道。”
……
啪嗒。
凌阳王的棋子从手指间掉下来,落在棋盘上。
“皇帝给你和冯古道赐婚?”他扭过头,夸张的表情配以那顶歪斜的紫金冠,十分滑稽。
“不错。”薛灵璧和冯古道都没有笑。
凌阳王回过头,盯着老元帅道:“这个皇帝是傻的吧?”
老元帅淡淡道:“这是你侄子。”
凌阳王低头想了想,又道:“不对。我看这个皇帝比他老子要精明得多。”
老元帅睨着他,“哦?”
“你想。要当初先帝下旨,给你和我赐婚,那不是不用藏宝图我们就会斗得你死我活了吗?”凌阳王拍着大腿。
薛灵璧道:“我们不会斗得你死我活。”
“……”凌阳王恍然道,“也对,这个时候应该同仇敌忾。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老元帅不理他,对着正屏息等他回答的两人道:“你们有何打算?”
冯古道摸着鼻子道:“其实我觉得……”
“我们愿意领旨谢恩。”薛灵璧截断得飞快。
凌阳王呆呆地看了他半天才道:“……啊?”
老元帅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气定神闲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皇上这么做的用意?”
“能有什么用意?要不是挑拨离间,要不是想害你们断子绝孙。”凌阳王道。
冯古道和薛灵璧互视一眼。
冯古道开口道:“皇上想的恐怕是过继子孙。”
薛灵璧道:“应该是皇后。”这次黄公公之后还特地提了下‘皇后娘娘’,可见这件事是皇帝皇后共同促成的。
凌阳王莫名其妙道:“难不成他们还要过继个皇子给你?”
老元帅道:“薛姓是大族,皇后的父亲与我是亲兄弟,他那一支的人丁又不似我这般单薄。”
薛灵璧淡然道:“我在世一天,侯府自然是我做主。若我过世,那它姓甚名谁也没什么要紧了。”
冯古道道:“只怕他在侯府站稳根基之后,皇上便会想方设法让你过世。”
薛灵璧冷笑道:“想得挺容易。”
老元帅站起身,缓缓往里走道:“倒也不可不防。”
“等等。你去哪里?棋还没下完呢?”凌阳王慌忙在他身后喊道。
老元帅睨着他,“你要下哪里?”
“我……”凌阳王低头,却见刚刚掉下去的棋子正好落在一小格上,便理直气壮地指着道,“这里。”
“一共两个眼,你自己堵死一个,还下什么?”说罢,老元帅头也不回往里走。
薛灵璧和冯古道跟着进屋。
留下凌阳王一个人对着棋盘发脾气。
三人进到屋里,还能听到外头棋子刷拉拉落地声。
老元帅边倒茶边头也不抬道:“无妨。他每次都这样。唔,只有凉茶。”
冯古道笑道:“夏日里喝凉茶最好,清火。”
老元帅点点头,一人一杯地放在他们面前。
薛灵璧迫不及待地问道:“爹如何看?”
“我?”老元帅浅笑道,“虽说婚姻大事向来从父母之命。但我老了,老眼昏花,不如你们看得清楚。将来的路总是你们走的,自己做了主,将来是好是坏也怨不得旁人。我至多替你们分析分析利害关系罢了。”
薛灵璧道:“成亲是一定的。不过由着皇帝的意思来,却让人不爽。”
“怎么是由着他的意思?”老元帅失笑道,“难道现在不是他们由着你们的意思?他们不过是顺着你们的意思,在锦上添花一笔而已。”
冯古道道:“尽管皇帝下的是密旨,但若是不从,依然是抗旨。”
薛灵璧挑眉,冲着他笑道:“这倒是。还是迎娶得好。”
冯古道低头喝茶,假装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们若是定了,就要早早准备起来。”老元帅道,“不过京城是是非地,你们以后少不得要听风言风语。”
薛灵璧嘴角一扬,“谁理他们。”
冯古道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睥睨山办。”
老元帅想了想,道:“也好。”但言语中还是颇有几分失落。
冯古道何曾聪慧,当下道:“那还请元帅准备准备,我们早日动身。”
“元帅?”薛灵璧挑了挑眉。
老元帅也戏谑低看着他。
冯古道舔了下嘴唇,落落大方道:“爹。”
赐婚有理(八)
冯古道、薛灵璧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更何况身后还有老元帅催促。冯古道当即书信一封,寄到睥睨山让几位长老准备迎亲事宜。他写的时候,薛灵璧就在一旁,看到‘迎亲’二字,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睥睨山接到书信,有人佯作大惊小怪,也有人真的大吃一惊。
信是花匠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