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当然是最好,再不济,一月十次?每日闷在庄子里,多无趣。”卫漾振振其词,“难得侯爷和冯兄来到南宁府,更难得我与冯兄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岳凌似笑非笑地瞥着他,“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赐婚有理(七)
“出在哪里?”卫漾问。
“你说,他们在里面谈什么呢?”岳凌将话题带开。
卫漾不满,脸立刻板下来,“你故意不说?”
“既然知道是故意,又何必再问?”岳凌老神在在,丝毫不以为他的脸色而紧张。相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他的威严是他容貌带来的表象,戳穿这张虎皮,他还是一只小绵羊。
卫漾瞪着他。
岳凌伸了个懒腰道:“王爷似乎又去下棋了,我正好去打个盹儿。”
他刚要转身,冯古道他们出来了。每个人都没什么表情,但每个人眼睛里似乎又带了什么表情。
“你们没事吧?”卫漾虽然迟钝,却还不至于迟钝到看不出来。
薛灵璧嘴角微微一扬,“没什么。只是感谢皇恩浩荡而已。”
冯古道不愠不火道:“侯爷果然忠君爱国。”
“你要多学习。”薛灵璧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黄公公的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想笑却又不能笑,半晌才道:“皇上交代给咱家的差事咱家已经完成了。只是侯爷的伤,咱家委实很担心。”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黄公公不必担忧。”薛灵璧对他的口气比进去前要客气得多。
黄公公很识相,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广西不受欢迎,当下也没有强求,“既然如此,那咱家这就启程回京,省得皇上惦念。”
就算岳凌心里巴不得他早走,但是口头上还是不得不挽留一下。“南宁府有不少美景,黄公公若是不急,不如多留几天?”
给皇帝回信怎能说不急?要是说不急,这回去就又是一条罪名。黄公公含笑道:“多谢岳先生好意,咱家皇命在身,实在不能久留,还请见谅。”
岳凌当下亲自送他出门。
黄公公带的是密旨,又是微服,所以随从不多,所以离开时也不招摇,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岳凌送黄公公出门,卫漾却没去,他好奇地问薛灵璧道:“他究竟说了什么?怎么你们看上去都怪怪的?”
通常密旨的内容除了皇帝指定的人之外是不能轻易泄露的。但是薛灵璧显然很乐意泄露,“没什么,赐婚罢了。”
“赐婚?”卫漾先是一怔,随即喜道:“恭喜侯爷,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样好福气?”
薛灵璧道:“不是姑娘。”
冯古道站在一旁,脸色不大好看。
“啊?难道是……”岳凌嘴唇动了动,小心翼翼道,“寡妇?”
……
薛灵璧心情实在太好,也不计较他失利,笑着摇头道:“也不是。”
“那,是老妇人?”卫漾眼睛越瞪越大。其实不用薛灵璧说,也知道自己猜的太离谱了。可是除 此之外,他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也不是。”虽然不想计较,但薛灵璧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卫漾茫然了,“那究竟是什么?”
薛灵璧笑眯眯道:“古道,你说。”
冯古道面不改色道:“侯爷要下嫁。”
“……啊?”卫漾更茫然了。
薛灵璧挑眉道:“密旨里写得清清楚楚,是雪衣侯迎娶魔教明尊。”
……
卫漾呆若木鸡。
冯古道道:“莫忘记,举办的地点可是在睥睨山。”
薛灵璧道:“但之后都要回到京城。”
“那只是去谢恩。”
薛灵璧噌地从轮椅上站起,定定地盯着冯古道,缓缓道:“究竟是娶是嫁,到那日便知。”
等两人走后许久,卫漾才回过味来,不可思议地念叨:“侯爷和冯兄……赐婚?”
密云庄。
夜幕渐渐降临。
老元帅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坐在对面的凌阳王则不时搔着头皮。
冯古道和薛灵璧进来的时,他的紫金冠已经被挠得歪到一边,但捏着手里的棋子却迟迟未落。
冯古道加重脚步。
凌阳王头也不回地挥手道:“莫吵。”
老元帅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连扫都不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