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听我说完,见没把我唬住,又见我来时有所准备,就缓和了脸色,带着笑说:“你看你小子,胡说些没用的干啥,姐不是那人,他们拿着玩呢,不是冲你,多心了不是!这样吧,那你就说说,咱那账面短款该怎么算”?
我一听,立刻觉得有门,也放松了少许紧张说:“账上短款这事儿,可能会有,现金流水是豆丁管着,他还小,不懂事,难免把握不住,我现在问他,是不是短了,究竟短了多少”?
乌鸦见我认得痛快,就说:“你也别问了,这样吧,听姐的,也不能让你们亏了”。
我紧张的心情又吊了起来说:“好,我听姐的”!
乌鸦又陪起了笑说:“这样吧,姐有个女儿,一直想学电脑,要不你们留一台给她玩玩”。
我听完,心里乐了。
我们那些机器其实就是几十台显示器,只连着一个主机,那个年代,真是没几个人熟悉电脑,更别说小城镇的土霸王。
她肯定是把所有显示器都当成了电脑。
我也痛快地说:“行,姐,这没问题,那我就叫豆丁找车装车啦”。
乌鸦说:“那行,快点去装吧,装好了,天黑前还能赶到哈尔滨”。
她说完就给那边的马仔打了电话,放行。我也赶紧通知了豆丁。
我出了乌鸦办公室的门,怕她反悔,没敢走电梯,从楼梯走了下来。走到一楼出口的时候,特意放慢脚步,四面观察一下,才敢走出来。因为紧绷的神经已经松懈,汗水疯狂外涌,仅仅四层楼的距离,仿佛走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那酒店在一个大院里面,我出了酒店的正门,才感觉到双腿瘫软无力,到了院门口,叫三轮车上车的时候,又发现腿也不能打弯,原来那毛裤内裤以及所有裤已被汗水浸透,在冰冷的寒风中结了冰,像是穿了铁甲一般,身体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在基本确认自己安全的同时,又觉恐惧袭来。如果自己计划的不周密,如果自己说话的分寸拿捏得不够好,极有可能非死既残,那帮人不是吓大的,手黑着呢。
见到豆丁的时候,已经装好了车,车下留了一个装显示器的箱子。他见了我,噌的一下,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鼻涕眼泪飞流直下三千尺,边哭边说:“哥,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那年,赌场也没继续干下去,我回了大连。
回到大连的时候,那天正是小年,罗兰已经放了寒假回家过年。我给了豆丁2000块钱后,口袋里只剩了500块左右,本以为会成为一个小财主,没想到又变回了口袋空空的穷光蛋。
那时候,我和罗兰关系在她家人面前还是潜伏阶段,通电话极不方便。我拼着被罗兰责备的危险往她家里打了电话,罗兰正好自己在家,在电话里听了我在那边的情况,哭的一塌糊涂。
哭完说:“那你怎么办啊,又没钱了,我记挂着你”!
我无比沮丧,无奈地说:“恩,又成穷光蛋了”。
罗兰说:“这倒没事儿,我没还年轻,哥哥,我相信你!我们会好起来。那你回家还是在大连过年,你自己在大连我不放心你!要不你来我家这里过年吧,先找个旅店住下,也能看见你。我想你,特别想你”。说到这里,又开始抽噎,“要不我就和我爸妈把咱们的事儿说了,你来我家过年”!
罗兰一直对父亲心存畏惧,既这样说,显然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听了忙说:“不用,我还有点钱,自己在大连过年没事儿,以前我自己也过了好几次,习惯了,别惦记着”!
我之所以拒绝,是不想让罗兰为难,不想让她被父母责备,或者是怕她的父母不认同我们的关系,从而失去罗兰这个在我心里温暖的家园,这种拒绝,也是自私的拒绝。
挂了电话,在我正犹豫是回家还是自己在大连过年的时候,传呼机欢快的叫了起来。
一看是原来单位老总的电话,就是那位香港籍东莞人,也给他个名分,姑且叫他葫芦吧。
葫芦无害,绿色蔬菜,人见人爱。这哥们儿长的胖胖乎乎,大眼睛,长睫毛,倒是很开爱。
回了他电话,让我迅速和他见面。
他见了我就说,找了我好几天,也在大连等了我好几天。让我马上和他去阜新市。
原来他也离开了海天娱乐,扯着以前在广东效力的集团公司的旗号,做起了职业经理人,接了阜新一家还在构想阶段的酒店,让我和他一起去谈判,如果顺利的话就以管理公司的名义签约,接下那家酒店的管理权。
吃完中午饭后,又见我一身狼狈,带我出去买了一身行头。
期间我赶快给罗兰打了电话,罗兰兴奋异常。说:“哥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一直说的没错吧,你总是有着稀里糊涂的好运气”。
罗兰所指的稀里糊涂的好运气,里面还有个故事。
罗兰寝室原有个女生,似乎精神有点不好,后来被排挤了出去。在她被排挤出去以前,罗兰和她关系较好。而这个女生的父亲据说精通周易,有一次去学校探女,就饶有兴致的给几个人卜了几卦,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