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便说:“你把菜放米饭里吧,我用勺子当拌饭吃。”说着瞟了一眼张铁男。
陆希因以为陈别是因为张铁男回来了不好意思,为他的害羞而暗喜,乖乖的给他拌饭了。
张铁男看在眼里,不冷不热的一句:“刚才看见咱哥哥了,张扬陪着他回寝室了。”看见陈别握勺子的左手顿了一下,心里很满意,又补上一句不咸不淡的:“快点吃啊,吃完了把你那床单洗一洗。”
如果此时陈别是用右手拿勺子的话,那勺子是必然断掉的。
陈辞回到寝室吃了药就睡下了,睡前没有忘记把手机放在枕边。那药果真就像李木子提醒的,副作用极大,陈辞前一天在家吃什么吐什么,后来昏在卫生间里。尽管这样药还是得吃,因为死了倒是死得干净,可眼睛盲了算什么呢?
陈别吃完饭几乎是用打发的方式把陆希因给送走的,摆弄着全自动的洗衣机洗了衣服。
不是没想过把陈辞叫来,只要打一个电话他一定会出现的吧。可是现在不同以前,使唤他的时候会觉得别扭,就在前天还恶狠狠地说他死了也管不着,现在自己残废了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让他管。
衣服甩干出来的时候貌似还得晾一晾,可是陈别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挂衣服。他也不说话,就用眼瞅着张铁男,张铁男没在打游戏,也不搭理他,捧着本大学物理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极其的假。
陈别和他僵持不了几秒,便转身出寝室,目前这个状况再去找陈辞已经没什么不妥了吧。那么为什么不打电话?当然是不为什么。
门是虚掩着的,寝室里只有陈辞一个人,在床上睡得正熟,陈别端正好的一个严肃表情也立刻松垮下来。
陈辞是向床里蜷缩着睡着的,陈别走进了些才能看清他的脸,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薄唇微抿,嘴角处还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长而稀的睫毛在眼下覆了一层浅淡的阴影。
好像之前没见过陈辞睡觉,只见过他昏迷不醒。虽然是同一张苍白的脸,不过昏迷的时候会说些神志不清的话,甚至会哭,不像现在这样平和。平和得让人觉得碰一下都是亵渎。
陈别想起了早上的梦,或者说是平安夜的场景。那晚上陈辞没有哭,却是自己哭了。哭什么,现在想想,是因为伤心了吧。不被陈辞喜欢,真的很伤心。
人受伤了大概就会变得软弱,软弱了就在陈辞面前这么坦白自己的想法,没有挣扎的承认之后便是最彻底的无可奈何。陈别由衷叹了口气,俯身为陈辞掖了掖被角,轻声离开。
……
张扬在寝室看了一下午的大学物理,头都大了。一看表四点多了,想陈辞该吃饭了吧,便穿上衣服打算找他一起。室友王天立见他要出去,说“等等我,我也出去。”结果张扬尴尬的:“那个……我去找陈辞。”
王天立眉毛一挑,不无鄙夷地说:“找他干嘛?”
张扬知道班里人都不喜欢和陈辞来往,刚开学那会还心有余悸的觉得陈辞待人冷淡,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几个月大学生活过来,陈辞没显出什么超人一等的地方,反倒是低调过了头,大家明里不说,一个是怕得罪了陈别,再一个是陈辞也让人挑不出大毛病来,不过暗地里茶余饭后的没少拿陈辞开话茬,张扬有时候听到了都觉得不堪入耳。
不过一想到陈辞从来都是无视他们的存在,就觉得这些自娱自乐的人多可笑,不禁笑了笑,也懒得答他的话。从卫生间那个门直接窜到隔壁寝室了,当然就是陈辞的寝室。
张扬见陈辞已是醒了,拥了被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方向。于是笑着走上前,伸开手在他眼前晃一晃,说:“想什么呢,去吃饭吧。”
陈辞回过神来,目光也垂下去,放下被子缓缓下了床。
下楼的时候迎面撞见陆希因提着两个餐盒往上走,张扬和陆希因都礼貌地笑笑,陈辞象是没看见一样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头也没抬。
期末考试
陈别受伤之后,本以为陈辞会像以往那样陪在自己身边悉心照料,可是他失望了。陆希因倒是整天在他眼前晃,照顾自己。陈别说不出她哪里不好,可就是觉得烦。
他想过去找陈辞,哪怕看看他都在做什么,不过始终没有。有时候学校太大也不是舒服的事,连让人巧遇得几率都那么小。
最后一节课是毛泽东思想概论,人文老太太说要点名,陈别什么也没拿就去答到了。
他特意挑了最后一排坐下,陆希因陪在他身边看大学物理。他也不看书也不听课的,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其实是偷眼看倒数第二排最左边的陈辞。
陈辞坐在张扬旁边,也没听课,伏在桌子上睡觉。中间老太太点名的时候张扬把他叫醒了,他尽量大声地答了声到,不过教室太大,二百多个人声嘈杂,老太太还是没听见,端了脸问没来吗,下面有人嘻嘻哈哈地说没来没来病了挂了的云云,听得陈别一阵皱眉,再看陈辞却是不急不躁的淡漠模样。
最后张扬大声说“来了在这呢,老师他嗓子不太好。”老太太越过镜框瞅一瞅,哦了一声,继续点名。
陈别远远盯着张扬,紧抿了唇角。
如此这般,大学第一学期的课程也算是踉踉跄跄地结束了。
大多数人都在恶补复习。大学不比高中,不及格了可是个劳民伤财的后果,轻则补考,重则重修,再重点学位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