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李奇举手示意道:“齐会长。我还不知道了。”
“你不知晓?”齐风惊讶道。
李奇茫然道:“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跟我说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齐风一愣,随即苦笑道:“抱歉,这是齐某的失误,其实今日会议的目的就是关于李师傅致仕的事。”
“我致仕的事?”李奇睁大双眼,随即搓手羞涩道:“齐会长,你是说笑的吧,这只是在下的私事,各位也都知道,我这人比较腼腆。这等丑事就莫要拿出来讨论了,还专门为此召开会议,这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你还腼腆?就你那脸皮,世人加在一起恐都不及你呀。
众人登时冒了一头冷汗。
这时,一人忽然道:“李师傅,如今这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大家的事。”
又有一人道:“应该说是我们商人的头等大事。”
李奇故作惊讶道:“哇!头等大事,没这么夸张吧。”
齐风抬手道:“李师傅,你或许有所不知。自你上任经济以来,我们商人的地位得到显著的提高,对此我们都心怀感激,但是。自从你致仕以后,朝廷虽然还没有撤出允许商人之后入仕的规定,可是我们商人的地位明显不如年初了。”
王楼的王员外没好气道:“何止不如年初,就连以前也不如了。如今那些才子、士子一见我们商人就出言奚落,我们只能忍着。”
齐风叹道:“是啊!其实最受伤的还是那些由官员转为商人的人。”
李奇皱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齐风道:“当初我也通过商务局招来几名账房和管事的,起初一直很好。他们那些人可都是识书认字,而且,识得的人多,给予我了很大的帮助,我也相应的提升了他们的工钱,他们的生活也比以前要好多了,这让他们以前的那些同僚都很羡慕。可是你致仕以后,他们那些同僚隔三差五就上店里来故意挖苦他们,甚至还对他们指手画脚,虽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的出,其实他们心里十分难受,照此下去,他们迟早会忍受不住,离开这里的。”
“是啊,我们店里也发生了这种情况。”
“何止咱们酒楼,我听很多人说他们店里都发生了这种情况。”
“就是,他们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那些读书人真是太可恶了,我们从未去惹他们,可是他们为何偏偏不放过我们。”
“这还用说,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们商人。”
“还有,李师傅以前恁地帮助我们商人,他们其实一直都嫉妒在心,只是鉴于李师傅在,所以不敢乱来,如今李师傅致仕了,他们还不变本加厉的对付咱们。”
......
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当初李奇要提升商人的地位,还要以商富国,那么士大夫怕商人危及他们的地位,故此一直都是持有反对态度的,只是当时宋徽宗偏向李奇,再加上李奇那无与伦比的口才,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李奇被扫地出门,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些商人身上。
可是,任他们说的再凄凉,李奇兀自是一语不发。
他不做声,其他人说再多也没有用。齐风问道:“李师傅,齐某最近听闻你准备关了醉仙居集团,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微微一怔,点头道:“不错。我是有这打算,各位方才也了说,那些人都如此对待你们,那他们就更加不会放过我了,我还不老实点,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樊少白道:“李师傅,你怎能这样,这种时候,你可不能退让啊!”
“是啊,我们可还都指望你。”
“别,如今千万别指望我,我是无能为力了。我也奉劝各位一句,咱们商人是娘不亲,爹不疼,牙掉了就得往肚里吞,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认输得了,我反正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齐风微微皱眉。道:“李师傅切莫如此,能否听齐某一言。”
李奇笑道:“只要别说指望我之类的话,会长你有话但说无妨。”
齐风苦笑一声,道:“我与在坐的各位,这些年来赚的钱,不说多了,至少能保下半辈子无忧。钱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相比起钱来,尊重才是我们最想要的。此次变法对于我们商人而言乃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却落得如此境地,我们倘若坐视不理,恐怕商人再也不能翻身了,或许还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束缚,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后人,我们都觉得此刻不争更待何时。”
张员外道:“会长言之有理,老朽都已经过了耳顺之年,可是却被一些个弱冠小子出言讽刺,而且。就连我那孙儿出门都被一般年纪的小孩奚落,这口气老朽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不是吧,就你这忍者神龟都忍不下去了,那些士大夫究竟干了些什么啊!李奇叹道:“我也明白各位的苦衷。但是我以为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樊少白道:“那也不一定,最近京城很多商人都开始准备与那些人斗争到底,既然他们看不起我们商人,那我们就不当商人。都去做农夫,到时他们连个吃饭的地都找不到,我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