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蓝天讥讽地一笑,冷冷道:“我知道你会,为了女人,你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住口!你给我回去,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进飞雪苑一步。”月氏王怒指着他,颊上肌r遽然抽动,眉宇间刻画出一条条的深痕,无一不标明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
杨娃娃暗挑眉心,知道月氏王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切不可得太紧了,否则适得其反。她的眸中掠过一抹得逞而又无奈的光色,安慰道:“王子,你先回去,我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两人齐刷刷地转脸看向她,月氏王深沉的眼睛中盛满了迷惑不解,未蓝天暗暗隐痛的是疑惑与疼惜……未蓝天皱眉道:“如果父王对你……你可怎么办?”
被隔绝于他们之外,月氏王冷冷拧眉,气愤地看着他们,也恼于自己听不懂他们的谈话。
呵,他倒担心起自己的父亲了,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了?杨娃娃心中冷笑,扫了一眼月氏王,柔然笑道:“应该不会的,你父王不像是那种人。”
“你如何知道?”未蓝天反问道,俊傲的眼中布满了讥诮之色,脸上洋溢着浓浓的不以为然。
月氏王忍无可忍,再一次怒喝道:“蓝天,跟阏氏说什么?还不回去?”
未蓝天清淡的眼风扫过月氏王怒火狂烧的脸孔,丝毫不惧,既而朝着杨娃娃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担忧地看着她,飞拔的眉梢暗藏着深切的怜爱:“深雪,我知道你不想破坏我和父王的父子之情,可是,即使没有你,父王对我……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先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这两天你自己小心点。”
他转身走向月氏王,目光灼灼尖锐,喜怒无辨,言语微讽:“父王,我想你待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阏氏听不懂你说话,你也听不懂她说话。父王,我恭送您回宫吧。”
说着,他握住了月氏王粗壮的手腕,稍加用劲,脸上嬉笑如常,眉心却已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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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诱?(4)
“蓝天,你——”月氏王生涩道,紧紧绷住了脸孔,额头上的条条皱痕隐然抽动,黧黑的脸色瞬间暴胀,手上拼尽了力气,仍然敌不过儿子的面不改色。
翌日上午,杨娃娃听闻,月氏王与大臣提起册封王妃之事,意料之中的,群臣反对,扬言一个匈奴女子不可册封为月氏王妃,只能封以“夫人”之号。任是群臣极力反对,月氏王仍然一意孤行,下令道:如有进言反对者,削官下狱,严惩不贷。
一个大臣冒死谏言,言辞激烈,怒叱月氏王昏庸无道,为了美色不顾月氏大国威仪,枉顾群臣一片忠心……大臣竟然以死劝谏,当场撞破脑额……月氏王震怒,忍无可忍地将他下狱,留待处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宫之中亦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十多年来,王妃之位一直虚悬,各位夫人明争暗斗,死伤无数,如今风口浪尖上的,只剩柔夫人、云夫人等五六位夫人。月氏王看在眼里,却毫不理会,只因他心目中的王妃早已去世多年——悠夫人。
杨娃娃思忖着,月氏王封自己为王妃,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与悠夫人相像?而他如此举动,无疑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最顶端,可以预见,暴风骤雨顷刻间就会席卷而来……
果不其然,午后,云夫人不顾瘟疫之症来到飞雪苑。杨娃娃慌慌张张地“打扮”了好一会儿,才开门让她进来。
“秋霜,帮帮我,帮我说给阏氏听。”云夫人抓住秋霜的手,脸色悲苦,接着跑到杨娃娃跟前,抓住她的手臂,哀求道,“阏氏,求求你,求你跟大王说说,放了我父亲,好不好?”
秋霜逐字逐句说了一遍。
此时的云夫人,再不是那个高傲而又妖娆的云夫人,而只是一个惊怕、悲伤的女子,为了父亲,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姿态,苦苦哀求着“敌人”。
杨娃娃闹不清楚是何情况,不解地问道:“你父亲怎么了?你父亲是谁?”
秋霜开解道:“云夫人,您慢慢说,阏氏不了解的呀!”
云夫人略略定神,脸上却仍是惶急,苦涩道:“今儿早上,大王提出要封你为王妃,我父亲劝阻大王,以死劝谏,大王一怒之下,把我父亲关入牢狱。阏氏,我父亲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他是为了月氏、为了大王,才冒死劝谏的……”
说到后面,已是哽咽。
如此说来,倒真是自己的关系了,不管他父亲到底是为了月氏还是为了女儿,能以死相谏,确实让人敬佩。杨娃娃轻叹一声,由衷道:“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你想想,我原本是匈奴单于的阏氏,何尝想成为月氏王妃呢?如果我能阻止大王,我怎会不阻止呢?”
“可是,你该知道,大王对你是最特别的,只要你说什么,大王一定会同意的。”云夫人抓住杨娃娃的手,楚楚地看着她,那个午夜的魅惑与妖娆全数消失不见,一双水色晃动的深眸中只有焦急与凄苦。
“可是……我……我根本……”杨娃娃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拒绝,或是答应,是一个相当困难的抉择。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帮云夫人。
云夫人一把甩开杨娃娃的手,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