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的眼神好奇怪,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罪魁祸首了吧?是不是每个访客来这里,你都用这种眼神在瞪吧?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上一次开口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的军,这一下开口,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我还是很快就把握住问题重心。
你……你是真的吗?还是……
不知道耶,世事本是虚妄,你是用什么为基准,来判断是真是假呢?……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我的疑问,法米特道:我早就是个死人啦,也许我是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觉,重点是,……这些有差吗?来拜访你的这个访客是真是幻,会关系到你现在所面对的问题吗?你如果醒不过来,我是真是幻又有什么分别?
你是来叫醒我的?
嘿,我好歹也是堂堂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啊,被你说成像闹钟似的,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法米特摇头道:我只是来这里,与你聊聊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再传弟子啊,这五百年里虽然有人接触过y术魔法书,进行修炼,但能够有你这样成就,并且完成暗黑召唤兽的,可实实在在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要让暗黑召唤兽流传下去?你当时无敌于天下,应该有能力把这个技术毁灭,那今天也就不会再有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嘛……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我在东海与那一位缔结契约……
法米特伸手往天空指了指,又用指头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示意那是他所不能直接提起的存在,跟着才往下说道:之后,为了处理幽灵船,花了我不少时间与精力,当幽灵船终于被封印起来,海神宫殿也建立,我已经没剩下多少力量了,而这座密窟……普天之下谁都能来,唯独是我不可以。
为什么?
一句话问出口,我登时省悟,以当年凯萨琳女皇的辣手,还有那算无遗策的本事,在处理暗黑召唤兽的本体时,肯定也留下了后着,做了一些针对法米特的布署,令他难以接近。
要破解这座d窟的禁制,如果有足够时间给我研究,也未必就想不出来,只是,我当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封印幽灵船之后,我与那一位所缔结的契约,发动期限已迫在眉睫,我唯有留下一些布置,之后就借死隐退,沉眠在时空缝隙之中。
我听说,你是被你与凯萨琳女皇l伦生下的孩子给刺杀,是不是真……
喂,留点余地行不行?你不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老是挑别人的疮疤来碰。小心哪天你自己也碰到同样的情况。
法米特一脸怒容,还推了我一把,好像真的为此不悦,我!下子还真想道歉,但转念一想,我已经没有机会发生和他一样的情况了,想到这里,虽然没有说话,表情自然变得非常难看,法米特也注意到了。
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的故事不管有多精采,最终结局仍只是个遗憾,是因为遇到了你,我的遗憾,才有了圆满的机会,谢谢你。
法米特说完,坐在大石上,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看他行礼,脸上却只是苦笑,我一把火烧尽暗黑召兽的真身,让他情人的灵魂得以解放升天,完结了他的遗憾,但我的遗憾又有谁能帮我。
其实,世上的事真是难说,当初我沉眠之时,只以为这件事将令我永生抱憾,哪料到五百年后还会有个你,替我解决了难题,由此可知,因果循环,虽难以臆度,却早有定数,缘起缘灭,潮涨潮落,看似人力不能影响的伟大事物,仍在定数之中依律而行,一切……最后终会回归平衡,再恶的恶人也不会永远得意。
法米特说着,朝我看了一眼,虽然表情仍是平淡微笑,这一眼却别具深意,看得我怦然心动,觉得他应该是意有所指。
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还有希望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剩下了,输得干干净净… 根本没有能力再去……
嘿,才说呢,你就自己先放弃自己了,不过也难怪啦,碰到你这样的事,这么大的打击,灰心丧志也是难免,换作是我碰到你这样的事,大概早就跑去死了,所以这么说起来,你还算是意志很坚强的咧……当然啦,你是想死也死不掉啦。
……你确真你是来鼓励我的吗?怎点被激励的感都没?
哈哈,别太介意啦,我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啊,你就当作是我在夸你吧,而且真要说的话……你其实可以想一想,我既然深受暗黑召唤兽所害,那还会再把它一成不变地往下流传吗?
法米特这么说的时候,又露出那种好像很得意的奇特笑容,我心中一动,差点就要当场跳起来。
别紧张啊,镇定点行不行?
法米特一手按在我肩头,似千斤大力,把心情激动的我又给压回大石上坐好,虽是如此,我却难以镇定下来,脑里无数念头闪过,法米特生前来不及破去试练间窟,解放情人的灵魂,也无法诛杀凯萨琳女皇,但y术魔法书、黄晶石却都是他一留下,以他的能耐,极有可能已经对相关内容做了删改。
你把y术魔法的什么部分做改动了?关于暗黑召唤兽的部分,你改动过了对不对?
白拉登、茅延安都曾看过y术魇法书,茅延安更是花费多年心血在研究y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