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语。
我淡淡说道:“如今问题的关键是立哪个皇子。淮南王刘长娘舅家中势力极其庞大,舅父又异常凶悍,朝中诸臣均与淮南王刘长关系密切,唯独相爷您并未与其交好。而此次立君大事中,应有不少人推举刘长,因此才会激发相爷铤而走险吧?”
陈平黯然颔首道:“正是。老夫也曾想过与淮南王刘长结交,但因老夫乃太后心腹,淮南王屡次冷落老夫的示好。因此,至今未有多大交情。而其他诸臣与淮南王交情均比老夫要深不少……万一淮南王即位,老夫兴许也不能善终。所以,老夫才想到拼死一搏,横竖都是死,省得后悔。”
我笑道:“难道相爷未曾想过立刘恒为帝么?”
他惊愕:“代王?代王平庸而懦弱,听闻曾在太后葬礼上公然追逐男宠,如此胡闹之人又怎可为帝?”
我笑道:“在下只问相爷与代王交情如何?”
他颔首道:“倒是不错,代王曾主动与老夫交好。当日老夫曾看重过代王,只可惜此次男宠事件着实让人汗颜……因此老夫前番的心血亦白费了……”
我笑道:“如今相爷需要的并非明君,而是个好c控的皇帝。难道相爷不会提醒其他朝臣防范吕氏谋反的前车之鉴么?”
陈平豁然开朗,拍手道:“正是,老夫苦心想寻个说服朝臣立代王的由头,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简单。”
我颔首暗许,与陈平说话真是不用费劲,他的确够聪明。刘长娘舅家势力那么大,不怕又是个吕氏么?而刘恒身无长物,母亲出身低贱,正可消除众朝臣的顾虑。
我,看来该想办法走了,带着师兄走,不然等刘恒当了皇帝,陈平再成为丞相之时,便是我、师兄、柳氏的归期……
不几日,在陈平的巧舌雄辩之下,朝臣也想到了刘长凶悍的娘舅亲,怕历史重演,便决定立刘恒为帝。朝臣们在陈平的劝说下,也相中了宽厚仁慈名声较好的代王刘恒,虽然曾出现过男宠事件,但这在西汉时再正常不过,大家勉强可以抛弃前嫌。于是决定派出使者去接刘恒赴长安继承皇位。
本以为已经没我什么事了,但是令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前夜,陈平唤我过去,说:“公子作为此次的使臣带随从前去请代王赴长安即位,可好?”
我苦笑,开什么国际玩笑,又拿我逗闷子,慌忙摇头道:“相爷不是晓得在下与代王之间的纠葛么?还请相爷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