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昶脸臭的,他要不做吧,那就得顾家琪自己费神,所谓休养就成一句空话。
可是,他要做,不就等同于放顾家琪去和那死不要脸的臭老头私会?!虽然他相信现在的顾家琪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但心里总是不爽的。
司马昶软磨硬泡,得顾家琪答应一连串让步条件,放人。
顾家琪边裹披肩,边上马车,一路上也不交谈的,马车来到秦家八号公馆。锦娘抹着红眼角,说小少爷烧了一夜,不住地叫着娘亲,真是可怜极了。
“怎么就发热了,是伤口感染,还是骨头弄折了?”顾家琪急急问道,大夫答,没外伤,就搓破了点子皮。同样大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道伤人。
小旷会起烧,是心事导致。
听来好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哪来心事。殊不知,孩子一睁眼就有自我意识,那个世界大人们不明白,却是真实存在。他们平时呢呢喃喃自己的话,那就是他们的秘密花园。
顾家琪怜惜又心酸,定是昨天她的冷漠伤到儿子。
她坐在床边,看着小旷微红双眼的面容,心绪难平。要能想出办法,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罪。
秦东莱得悉顾家琪早餐没吃,叫人准备了些给她垫肚子。
顾家琪这时哪里吃得下,推开不用。
秦东莱劝道,多少用点,好不容易养了点回来,别又折腾坏了。
顾家琪给他说得心烦,又恼火自己无能“拯救”自己的儿子,发火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些事!你给我走!”
没说滚,都是看在旷儿在休息,而努力压制了。
秦东莱无奈又微忧,这时,小旷的眼缓缓睁开,顾家琪正要扑上去,忽然间,她不合宜地想起自己不认儿子的根由所在,退开两三步,让秦东莱上前。
“旷儿,还难不难受?”秦东莱如慈父般的声音关心小孩。
小旷的视线从床边漂亮阿姨身上撤回,对上义父,道:“小旷想喝水。”
秦东莱拿了碗滋养的淡汤,放到顾家琪手里,示意她勇敢地上前,小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会拒绝她,或者发什么意外之语。顾家琪拿着勺子,微颤地递进,小旷张大嘴巴,嗷呜一口,吃得倍香,还鼓着小腮帮子做鬼脸。
顾家琪见孩子心思开朗,心里更加酸。
“姨,那个哥哥学的是哪家的功夫啊?”小旷填饱肚子,缠着顾家琪问对手的底细。
顾家琪想了想,把平日叶小深说的话,整理了说。小旷哦一声,转转眼珠,道:“小旷也给姨写信,写小旷吃什么,练什么功夫。”
“好。”顾家琪觉得孩子贴心,陪着他又玩了几天。
时间一拖就来到众商开会讨论决定秦家势力范围划分那天。顾家琪坐在司马昶身边,斜斜地靠着他,毫不避讳外人眼神。坐在这大会场时的人约莫都清楚彼此身份底细,对于海郦两人的大胆,见怪不怪,再说他们哪有闲心管他们两口子秀不秀恩爱,先把秦广陵这个不讲资格辈分的小妞抓起来批判一通达到目的再说。
开会倒计时,双门开了又合。
进来的是一身儒雅的秦东莱,略显霸气,更多温和,却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强大气场。
众商会大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带着敬意,迎接曾经的商界霸主。
秦东莱笑点头,示意大家坐,别太客气。他今天就是来听听的,真正代表秦家的是他女儿和女婿。
卞衡安温雅从容,秦广陵明媚亮眼,俩人单从外表上看还算登对,不过,秦广陵眉宇间有几分锐利之气,冲淡了这份和谐。
秦广陵先说,她声称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违背商业准则,吞并是市场运营的必然,大鱼吃小虾,更是古往今来的市场法则,如果有人说她做得不对,那一定是——
卞衡安拦下她的话,照着这话说下去,在座的人就算没气,也会给她气出火,倒向李太后那头。卞衡安不徐不疾地说他们的商业计划,频繁运用吞并策略的用意,以及他们最终要达到的结果,开创一个全新的秩序的规范的市场。
“岳父的理想,就是在下誓要达成的目标。”卞衡安语气微淡,无形中流露出一种肖似秦东莱当日宣言民主改革的昂扬。
在这一刻,卞衡安看起来出人意料地有魅力。
不仅送茶水的侍女们看得脸飞红晕,就是会场内与会的大佬们看着这一表人才脚踏实地用心做事的年轻人,也不由地赞赏点头。
司马昶轻哼,把顾家琪的脸扳过来,低语道:“他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秦东莱旁边的女人,那是谁?”顾家琪直言不讳,在其他人都被秦卞二人的风采夺去注意力时,她注意到推秦东莱进屋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二十岁上下,一身气质分外出众。
司马昶吊一只眼,轻笑道:“吃味了?”
顾家琪把白他一眼,她会注意那个女人,纯粹是考虑能参加这个级别会议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在她这身份地位,是不容见有什么人和情况在意料之外的。
司马昶笑,真是这样就好喽。他瞄瞄那边,道:“刚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个小茶馆的掌柜,丧夫三年,老家伙有天去喝茶跟她看对眼,就勾搭上了。”
顾家琪暗自皱眉,真有这么简单?
那卖茶女对秦东莱嘘寒问暖,秦东莱也是温柔细语,瞧着这一幕,司马昶笑意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