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心里啥滋味都有,摸摸小孩的脑袋,,小少爷挑食的厉害,只吃r不吃蔬菜水果,怎么哄都没用。顾家琪深知小孩子偏食的严重性,这次点了一桌素菜,其中就有胡萝卜、洋葱等小家伙最讨厌吃的菜。
小旷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是身边阿姨布置的菜,统统扫进肚子里。
等小孩吃得七八分饱,顾家琪就问了,平时为什么不听话,不吃这些菜呢?
小旷干眨眼睛,害臊地不说话。顾家琪就跟他说,不吃这些东西,会生病,好比说,眼睛会看不见。
顾家琪从来没有要掩瞒孩子他父亲是谁的事,但这事也得等孩子懂事才好说,现在,正是良机。顾家琪搂抱小家伙,正要举实例说明不吃水果蔬菜的下场,楼道处传来喧哗声。
秋月等人立即去了解情况,原来有大牌的熟客来吃饱,却被拒之门外,就吵闹起来。这酒楼与其说是顾家琪包了,倒不如说,她自己的店,想不做生意就不做。
小旷拿了两个水蜜桃,小的给自己,大的给姨,并懂事地说:“姨,小旷吃好了。可以叫叔叔开门招待客人了。”
顾家琪微笑,接过桃子,两母子避开前面人群,走后门离开。
来到大街下,傍晚的夕照给海林这座古城铺散上一层浓浓的金光,温暖柔和,让人心驰神迷,扫净全部郁卒之气。
“母亲。”
顾家琪以为是小旷叫的,正要叮嘱他,忽觉手掌中的小家伙的小手在用力,她偏过头,看到黄昏的光中跑来一个素缎袍的小男生,面容眉眼间有一股天然的灵秀韵味,让人道声好个佳儿,来日必成大器。
“你是谁?!”两孩子异口同声地喝问,连口气都一模一样地冲,小旷很气愤地说道,“她不是你娘!不准乱叫!”
新来的小孩和小旷差不多年纪,却无比纤弱精致的小旷大气,有气场。
他昂头道:“我是海世子府的大公子,郦山公主是我母亲,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顾姨最疼爱的小宝宝!”小旷不甘示弱地回道,哼道,“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徐家大小姐不要的儿子,哼,顾姨最讨厌的就是你,她才不会准你叫她母亲,你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母亲本来就是我母亲。”徐雅言的儿子也是个伶牙利嘴的,“她会给我买新衣服、新零食,还给我请最好的教习老师,这是我身为母亲的儿子的权利。你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民,算什么东西!”
小旷恼怒地当即冲上去揍人,边打边说:叫你乱喊,她才不是你娘,不准你乱叫。
徐家的也不是好相予的,怎么说也是名师调教出来的,和小旷当街打得那个欢。慢慢地,天生的差距就出来了。徐家的把幼弱的小旷按倒在地,小旷气红眼,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眼神瞪着打倒自己的对手,死咬着唇,不投降。
顾家琪看差不多了,叫人把徐家的抱开,秋月正要抱起小少爷,小旷挥开她的手,捏着拳头,自己爬起来,顶着满脸脏污与红肿,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家琪,眼里泪花闪闪,倒是没落下来,慢慢地垂下头,一步一挪地走到秦东莱旁边。
秦东莱早想冲出来阻止两孩子打斗,但因顾家琪的眼神,勉强按捺,此时见小旷可怜伤心至此,真是整个颗心都在发酸。
看着小家伙身上伤,秦东莱不由地动气,冷然道:“旷儿,义父带你回去上药。”径自抱起孩子走了。
顾家琪都没往那边多看一眼,她举步走向预定的客栈。
冬虫夏草等人虽然惊惧顾家琪的眼神,但为难一个并不讨人厌的三岁孩子还是干不出来。鸳鸯大着胆子请示道:“主子,大少爷是否也安置在园子里?”
“嗯,通知京里,说孩子在这儿,让他们来接回去。”顾家琪回道。
趁着顾家琪还没迁怒,珠玉赶紧地把孩子抱到自己马车处,徐家的却挣扎得厉害,并跑到顾家琪的车座旁,用很天真单纯的童音请示道:“母亲,深儿可以和母亲大人同车吗?”
四婢给他捏把汗,顾家琪却示意众人把孩子安置好,随即,马车动了。
回到客栈庭院,等得不耐烦的司马昶立即搂住人,抱怨道:“这是要急死我,去哪里也不说。”
顾家琪心情不爽,懒得说话。司马昶一边推她去澡间舒解疲劳,一边汇报自己今天的丰功伟绩,主要就是顾家琪交待的那些事,他都办好了,她可以不用费神,只管休养就成。
“这小鬼,哪来的?”司马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小孩。
四婢正在查,她们并不知这徐家孩子如何就那么凑巧地在顾家琪心里添一把堵,把原本好心情的人整得生人皆避。
九十一回 忆昔午桥桥上饮 往事非烟(七)
却说顾家琪母子团聚时,徐雅言生的儿子深跑出来,尊称郦山公主为嫡母。
世子府里的规矩立得早,小孩刚会认人,教习的奶母、r公及长史令之流的就带着叶小深给顾家琪请安,他们教孩子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母亲大人请安。
等孩子大些,能走能跑,府里的人又教他跪拜礼节,晨昏定省一次都不少。
这是为免出现母子相争为亲娘不尊嫡母的悲剧出现,世子府的人早把徐雅言隔离,只让叶小深跪见顾家琪,绝对地竖立起嫡母为尊的意识。
效果好是好,可顾家琪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