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循循,波光磷磷。
碧波轻摇着巨舰,就像母亲轻抚着孩子一般。
韩天下负手站在甲板之上,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定会不虚此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才毅然北上。
韩天下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生命最辉煌的年龄,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深不见底,方正的国字脸刚毅异常,表明他经历过无数的风霜,那种成熟的沧桑又透出雄霸豪迈之气。
他随便往哪里一站总有一股藐视天下的豪情,他的霸道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深有体会。
虎背熊腰,挺得直昂,天下间似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弯他的腰。
对于前方的交锋,他丝毫不感到担心,倒不是他太过信任赫连通或者花解语,而是他相信自己。
除了他那杆横扫天下的“断魂枪”,他和许多男人一样,生平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那杯中之物。
酒,似乎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越是不一般的男人越是对它情有独钟。
酒,好像就是男人的象征。
一壶好酒,就像是一个美人,酒需要品,而女人需要怜。
韩天下不近女色,只好酒,他骗得了天下所有人,却骗不了他自己。
他虽然不近女色,但是他喜欢女人,只喜欢一个女人,否则那个女人也不会一直盘旋在他心间。
他不会接受她,也不能接受她,为了武道的极致他可以抛开有可能成为阻绕的一切,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信念。
于是,他将这一切都转化在酒中,他喝酒时,亦在品尝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后浪推前浪,那重重叠叠的细浪融在一起,拍打着巨舰,使其左右摇晃。
今天的隐雾湖颇不平静,它似乎知道此地的龙争虎斗,一改昔日的娴静亦推波助澜起来。
一叶扁舟却丝毫未受其阻,如履平地,纹丝不颤。
杨孤鸿那修长的身影绰立舟上,身畔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不是秦清还有何人?
那柄名震天下的“惊鸿剑”依然挂在腰间,看不出丝毫特别。
那曾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但是当爱妻去世后,那就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他之所以这样玄着它,不过是多年的习惯。
他已记不清他的剑有多少年未曾出鞘,十年?或许更久!
孤鸿,他是一只落单的孤鸿,是熏衣收留了他,当熏衣去世后,他又成了形单影只,他,又开始了浪迹天涯。
孤鸿,或许这个名字就注定他要孤独一身。
看清来人,韩天下不由动容,天下间很少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容,但他,注定是一个例外。
那淡然得不泛一丝涟漪的气质,天下间只有一人能将它诠释得如此完美。
“杨孤鸿”
“韩天下”
两人目光相视,不由一阵狂笑。
两个名重天下的男人,两个同样孤独的男人。
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了解那种感受,那种知音的感觉让他们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般。了解对方,就如同了解自己。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高处不胜寒,毫无疑问,他们是真正站在高处的人,至于能否胜寒,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其实孤鸿前来是和韩兄谈一笔生意。”杨孤鸿淡淡的声音不经意间直接说出了此来的目的,他的目光没有看韩天下,而是盯着他手中的酒壶,他们之间不需要纷繁芜杂,直往开来更符合两人的个性。
卷二 雾隐湖畔 第十章 赌约交易
“杨兄什么时候转行做商人了?”韩天下那冷峻的脸上露出一分笑意,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别扭,被称为天下第一硬汉的他,有哭过,有笑过吗?
“人,不都是商人吗?”杨孤鸿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人一生中从来都不缺什么,所以,人都是在用自己所拥有的去交换另外一些自己想要而又没有的,每个人天生都是商人,杨某又何能免俗!”,杨孤鸿那平淡无奇的眼睛,偶尔闪烁出智比海深的光芒,那充满魔力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般,不自觉的接受他的一切,根本没丝毫怀疑。
韩天下不由大笑道:“还是杨兄有见地,韩某倒显得落俗了,试问天下又有谁不是商人!”他那坚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杨兄想和韩某做什么生意呢?”
和煦的河风吹动着杨孤鸿的长衫,向后飘动,显得飘然出尘,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使他那本就偏黄的脸更显沧桑,望着落日,他悠悠一叹,“杨某陪韩兄一战,韩兄退回南疆,三年之内不得北上半步。”
我紧紧盯着她那足以媚惑众生的娇颜,不敢有丝毫放松,“姐姐到底要和小弟打什么赌约?”
花解语轻轻的抚了一下被风吹散的秀发,那风姿绰约的身姿,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画卷,娇颜一展,“弟弟干嘛还是防贼一样防着姐姐,难道姐姐不美吗?”她那薄纱下的yù_tuǐ向内微微一收,臻首向后微仰,高耸的sū_xiōng向前一挺,那向上微翘的小嘴轻轻一抿,看那神情像是不堪鞭挞般,令人浮想联翩,欲念横生。
真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我暗自一叹,就是因为你太美了,我才会像防贼一样!强压下丹田浮起的热流,大喊道:“停停停,你要打什么赌就快说出来,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