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内想起来了。
“我说京也啊,杀死动物这种行为,果然是不对的吧?”
“这个话题你可以找‘噢——我的上帝’谈谈啊。”
“哎?我去间宫老师那里的事情和你说过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那并不是什么预感。镜子把在出云阁和秋的对话告诉了京也。她还把秋内去找间宫商量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个,友江君。”间宫提心吊胆地开口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京也迅速转向间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间宫赶忙举起双手,摇了摇头,就像被人用手枪指着似的。
“对不起,什么事都没有。”
京也的视线从间宫身上离开,再次看着地上的榻榻米。
“算了,总之就是这个样子。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去见她,但却发现她死了。我想,我应该把我和她的关系和你说清楚。”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之后你从别人那里了解到我和她的关系,你很可能会怀疑我,认为我和她的自杀有关。”
“啊——”
——的确如此,我很可能会怀疑他。
“那样的话,就太麻烦了。”
可是……
“别人?别人是谁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知道你和椎崎老师的关系吗?”
“不,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学生里面,或许有人经常看到我进出她家呢。”
京也所说的并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却很难让人苟同,因为有昨晚的那通电话。
“你真的和椎崎老师的自杀无关吗?”
“都说没有关系了。”
“那么,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
秋内有些犹豫。如果在这里说出昨晚那通电话的内容,会不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呢?
“喏,就是那通电话啦。”
秋内特意含糊其辞地试探他的反应。京也在一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但他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啊啊,是啊。”
“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没错,那件事也必须说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啊?”
“昨天晚上,我在电话里 说了些‘还是做了’之类的话,对吧?那只不过是我在看到那个人自杀之后的混乱表现而已。所以,我的话听起来会很奇怪。后来我想起那件事,觉得那种说法有些不妥。听起来好像是我把她杀死了似的。”
听起来好像是我把她杀死了似的。
“我想,你要是误会了可就麻烦大了,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向你好好解释一下。”
“你打算怎么说明?”
“简而言之,‘还是做了’这句话的主语不是‘我’,而是那个人。”
真是这样的吗?秋内在心里为之一楞。京也真的和镜子的死无关吗?
“原来如此。”
最后,秋内决定相信朋友的话。
他喝了一口麦茶,这个动作就像是个信号似的,另外两人也分别把玻璃杯放到嘴边。
宽子的面庞浮上了秋内的脑海。
秋内觉得很遗憾。京也是个x格怪癖的人,他不知道关系别人为何物。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做,那就是背叛别人对他的一片赤诚。虽然无凭无据,但在这之前,秋内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秋内总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尽管这或许并没有道理。
“你和宽子打算怎么办?”
“我想和她分手。”
“她好可怜啊,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吗?”
京也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心里寻找答案。随即他将视线转向秋内,终于低下了头。
“我做了对不起宽子的事情。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既然知道对不起宽子,那为什么还要一直那么做呢?对于秋内来说,京也的心情完全无法理解。
“你平时去见椎崎老师的时候,是怎么和宽子说的?因为你总是在没课的时候去老师家的,是这样的吧?”秋内问道 。
在这之前,回答问题一直毫不犹豫地京也,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他垂下视线 回答道:“我说我去看病。”
哎?秋内下意识地伸出来脖子:宽子居然会轻易的相信这种借口?
“可是,你说你去看病g什么呢?宽子为什么会……这种借口……听起来很假——”
“听起来一点也不假!”
京也将秋内的话打断。他不能认同秋内的说法。秋内向前挪了挪身体,想要开口反驳。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种可能,重新审视起自己的朋友。
“京也,你……难道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后问道:
“难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京也的病情或许只有宽子一个人知道。因此,宽子便毫不怀疑地接受了“去看病”的说法。是这样的吗?秋内在心里思考着。
但是京也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托您的福,我的身体还和之前一样,很健康。”
仅仅过了几秒,刚才还忧心忡忡的秋内便吃了一个哑巴亏。
——京也不会生病的,我都没见他感冒过。
“既然如此,宽子为什么会相信那种理由呢?”
“你这个人还真爱刨根问底啊。真是的,算了,总而言之,我说我去看眼科,然后宽子就信以为真了……”
京也表情僵硬地看着他的朋友。
秋内也目不转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