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有什么变?!”刘非没好气地质问道。
那侍卫十分尴尬地道:“会不会皇上不来了呢?”
“胡说!君无戏言!皇上岂是会失信的人!“刘非呵斥道。而他自己也满心狐疑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侍卫有人在喊,来了!来了!
刘非精神一振,忙向来处看去。
果然,旌旗飘舞,甲胄鲜明,正是天子的车队。
刘非忙对一众侍卫道:“陛下来了!快,快让开道!”侍卫们赶忙避让在一旁。刘非也急忙整顿衣冠,让众人跪候在道旁,自己肃穆地站立一旁。
马蹄‘嗒嗒’,车声‘辚辚’,那车队慢慢地沿道而来。
待车队到得跟前,刘非才大礼参拜跪倒:“臣,江都王刘非,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非以头触地,十分恭谨。
车队缓缓停下,却没人应声。
行猎(二)
刘非正在奇怪。
却见那朱轮华毂的御车车帏缓缓往旁边一撩,露出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孔来。
刘非当场愣住了,里面坐的这个,不是当今天子刘彻,竟是韩嫣!
见刘非当场蒙了,韩嫣不由得心下暗笑,。
刘非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给一个下臣下跪,特别是象韩嫣这样的下臣下跪,他丢不起这个脸。
“怎么是你!皇上呢?”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韩嫣冷冷地:“皇上的车驾才出未央宫!陛下命小臣乘坐副车,率这些军士先到上林苑查看兽踪。以便和王爷共同行猎。因皇命在身,不可久违,请王爷恕下臣不敬之罪。”
他嘴上说请恕罪,脸上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待刘非说几句场面话,便大声喝命车队:“走!耽误了事情谁负责?”连车都不下,竟带着车队扬长而去。
这里刘非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怒不可遏:“好,好个韩嫣!太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在场的侍卫纷纷傻住,不知该如何去劝气得双脚直跳,脸红脖子粗江都王。
“备马!备马!我要进宫觐见太皇太后!”
当下,江都王连皇帝的车驾也不等了。气冲冲上马,一口气驰到了长信宫。
白发苍苍的窦太后,在听完刘非的哭诉后却异常的冷淡。
“哦!有这事啊!不会吧?”
刘非满面通红,脸上愧泪纵横,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太皇太后,是千真万确的!”
“这就怪了!”窦太后似乎很疲累地闭上眼,“彻儿那孩子,虽然x子急躁了些,做事有点不按礼法,但却一直是个守礼的孩子。不会这么放肆吧?”
“禀太皇太后,不是陛下,是韩嫣可恶!”
窦太后的眼睛霍地睁开,眼光锐利地闪了一下。这一下,让跪在他面前的刘非心中一凛。
“韩嫣!”
“是!”刘非道:“太皇太后,臣孙一直身在外藩,不懂得长安城的种种规矩。这次才知道,原来臣孙这样的藩王,竟连个小小的上大夫也可以不把臣孙放在眼里。请您告诉皇上,让他允许我归还封国,进宫来值宿警卫,这样,再不济也不会让人看不起啊!呜~~!”
他按捺不住,又怒又气,竟伏地痛哭。
“好了!好了!非儿,别哭了!看让下臣们笑话!”窦太后冷静地吩咐着刘非,语气不重却十分有力。刘非不敢抗拒,饮泣吞声。便听窦太后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叫彻儿来问问,自会给你一个j待!”
窦太后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非无奈,满心不是滋味地离开,心下对刘彻和韩嫣恨到了骨子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窦太后的嘴角,轻轻掠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些孩子们啊!心眼太多了!……”
转而低下头,喃喃地道:“韩嫣?”
然后抬头问旁边的大黄门李普道:“这个韩嫣,是不是弓高侯韩颓当的庶孙?后来和彻儿一块儿学习书法的那个?”
“是!”李普尖细的嗓音响起,“就是他,当年陛下还是胶东王的时候,他是陛下的伴读。”
“后来呢?”
“后来……”李普心道:“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可皇上被窝里的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说啊!”心中想着,口中却讷讷地道:“后来,陛下封韩嫣为上大夫。现在是韩大夫了。”
“嘿嘿!韩大夫!”窦太后的笑声变得y冷起来,“你这老奴,当我不知道吗?”
李普慌忙跪下道:“老奴万万不敢欺瞒太皇太后,确实是封上大夫。”
窦太后不耐烦的道:“我知道封的是上大夫。你去,问问宦监令黄顺去,这一段时间,皇帝去了椒房殿几次?留在宜兰殿几次?”
“是!”李普答应着,慌忙爬起来要去。
“慢着!”窦太后又道:“你到长秋宫太后那儿去,就说……”太皇太后压低了声音,李普慌忙附耳上去。
李普迅速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窦太后喃喃地道:“上大夫!椒房殿!哼!哪个都不让我省心!”
“王爷错了!”邓容大惊道。
“本王怎么错了!你要本王受此侮辱,忍气吞声不成!”刘非的怒气还没有下去。
“王爷!”邓容无奈地道。江都王勇武冠人,x子却十分冲动。这一点,历经十来年仍然没什么改变。他只有仔细地向刘非挑明:
“我们好不容易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