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王姨娘又一口咬定是二老爷强迫她。二老爷是个什么货色,大老爷自然再清楚不过,别说王姨娘了,就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也有遭了二老爷殃的。
反正王姨娘也不是黄花闺女,大老爷倒不看重她的贞洁,他喜欢的是她入骨的妇人风、骚。
一时,王姨娘哄得大老爷在外头另寻房子安置了她,舒舒服服的当起了外室。
二太太这边,一时又找不到是谁那么大胆子放了王姨娘的,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她也知道自己丈夫的德性,大约也相信王姨娘是被迫的,但她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气。既然王姨娘逃了,她也就不再追究。
至此,三房就多了一个逃妾,阿雾让小厮去衙门告了官,将王姨娘的事情上了案。但安国公是个破落贵族,京城府尹哪里肯管他家丢了小妾的事情,只记录在案,却并不费心追查。
到紫砚帮阿雾做成了这件事后,阿雾果真应了前言,去劝了崔氏,将紫砚的身契还了她,放她出府自由嫁娶,还额外给了五两银子给她做嫁妆。
紫砚谢了恩,自欢欢喜喜地去了不提。
紫砚去后,阿雾身边就少了个二等丫头,大太太管家,自然是故意忽略,崔氏身上又病着,虽然有心却无力张罗购买丫头的事情,阿雾如今也是个省事的,将紫扇提做二等,又升了个小丫头原名倩儿的到屋里伺候,因平日瞧着她还算不错,就改了名字,如今唤作紫坠。
三房平日也无事,院子里人本来就少,崔氏病着,阿雾每日都过来陪她,或给她说点儿笑话,或念几段书,崔氏的病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好在也不见恶化,阿雾就知道她是心病,除非荣三爷能平安回来,否则崔氏恐怕是好不了的。
至于针线铺子,荣三爷走之前是同奶娘彭氏以探望崔氏的名义每一季进来报一次账。这回因崔氏病着,起不得身,阿雾就自告奋勇地代崔氏听了彭奶娘的汇账。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汇账,只是报个数儿。彭奶娘本身也不识得几个字,只在铺子上帮忙看着下,怕绣娘私相夹带,管账的是她儿子,也是个老实巴交的。
但即使这样,崔氏的铺子一个季度下来也是五、六十两的收入,收益是很不错的了,一年下来,过年时生意好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两百来两。
阿雾看了看奶娘带来的账本,还算简单明了,没什么错漏。
彭奶娘见阿雾皱了皱眉头,心里一紧,道:“姑娘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阿雾赶紧松了眉头,笑笑:“没有,铺子上的事情还要辛苦奶么么和和叔。”和叔就是彭奶娘的独子,名叫钟贵和。
“不辛苦,不辛苦。”彭奶娘赶紧摇手,一副受不起的模样。
几句话下来,阿雾就知道彭奶娘是个实诚人,这样的人用着放心,却没什么大能耐,而阿雾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银子。
只等着荣三爷回来,要为他谋官外放,这需要钱,若是不能外放,总要想着分家还要置办家业,也得要钱,两个哥哥年纪也逐渐大了,要取媳妇,也要钱,崔氏病着也需要钱。其实这些都该崔氏来烦恼,但是崔氏是个天生命好的人,什么烦恼都有人帮她先思量着了。
阿雾又问了下铺子的情况,算着口碑也是做出来了,崔氏的崔绣的确别具一格,即使铺子并不在最繁华的的大街通衢上,生意也很是不错。京城里北贵、西富,铺子若坐落在这两方最是能卖起价格,东、南多贩夫走卒,东西卖得贱些。而崔氏的铺子就在东大街上。
如今三房没什么生钱的产业,崔氏没有恒产,阿雾只能在铺子上大主意。可她前辈子是个粪土金钱的主,对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因此有些烦恼。但好歹是多看了几十年,也知道些赚钱的奔头,只苦于无人协助。
阿雾送走彭奶娘后,一直蹙着眉在思索解决之法,还真被她想起一个人。
柳京娘。
柳京娘是个苦命人,家里原本是京城富户,家里只有一位老父和一个小弟弟,都靠她照顾,十八岁上头才远嫁了赣州豪商江家。本以为该享少奶奶的福了,当然确实也享受了几年,夫妻和睦,又生了个儿子,哪知祸从天降,江家牵扯入了一桩朝廷大案,替当时的巡抚顶了罪,最后那巡抚也落得个刀落人亡的下场,江家抄家毁族。
柳京娘带着儿子逃难回京,想投靠父亲,哪里知道,幼弟夭亡,老父随之而去,早已家散人尽,落得个天地茫茫却无去处的地步。
若非遇上福惠长公主和阿雾,柳京娘母子身无分文,病的病,小的小,只怕早就跟着见阎王去了。上辈子康宁郡主救过不少人,每回苦命人但凡让她遇到了,总要想法周济。这为的是积德,长公主也很是支持,就因着阿雾体弱多病的缘故。想结善缘为她续命。
柳京娘就是阿雾曾救济过的许多人中的一个。先时是将她母子放在自己将陪嫁的庄子上,哪知阿雾没嫁出去,柳京娘一家也就被遗忘了,直到后来柳京娘为了儿子,求阿雾将她儿子派到铺子上。这才显出了她一家的本事。
她和她儿子都有经商的天赋,柳京娘跟着丈夫的那几年也很是见识了些,学了不少经商手段,她本又是撑得起家的长女,所以一番下来丝毫不输于男人,她儿子就是她教出来的。
但是柳京娘母子的经商天赋在阿雾手里头并没显示出多少,因为阿雾从不在乎这些,做主子的不在乎,下面做事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