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健一听,大脑袋摇得跟个狗尾巴似抱怨说:“你嫂子每天只给我发个坐车钱午饭钱,多也一分也不给。车费是死数,花超了我得走着回家;午饭只能少吃饭多喝水,将就得还不如个乞丐。九州那地方可消费不起!”
谭玉健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听了忍不住笑,用手摸着他“足月待产”的大肚子说,“别报怨嫂子。嫂子也是用心良苦,怕你在外面吃多了回家进不了门口,到是候还得在外面给你盖个猪窝,那就费大事儿了!”
“嘿嘿……”谭玉健也忍不住用手拂着自己的大肚子挤着r眼泡子笑,“这也得怪你嫂子。结婚以前我可没有这么胖,和你身材一样苗条,而且比你吸烟还凶。结婚以后,你嫂子以影响身体健康为名着我戒烟,给我买了许多零食让我吃,结果零食吃了不少,烟也没有少吸一根儿。从那会儿开始我就感觉身上的r渐渐丰厚。后来,打算要孩子,你嫂子又以尼古丁破坏j子质量不能为她提供优良品种会影响她生产‘合格产品’为由再次我戒烟。我琢磨着真要是因为我吸烟她生出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来,那可不是好玩的!吓得又买了一堆零食,开始戒烟。烟是戒成功了,可又养成了吃零食的毛病,饭量也随之大增,结果没有几个月就把自己吃成了这个样子。你嫂子见是这么个结果,连肠子都悔罄了,也不愿意跟我上街了,嫌我给她丢人,又着我减肥,不让我吃饱饭,不让我睡安稳觉,渴了让我喝减肥茶,饿了让我嚼着减肥药,像周扒皮似地天不亮就轰着我上街跑步,家务活完全让我承包,就这么着折腾了两个来月,结果上称一称,不但一点儿没有减下去,还增了七斤半!你嫂子把减肥茶也给我停了,减肥药也不让我吃了,步也不让我跑了,家务活也不让我承包了,我暗自高兴,以为解放了,可万万没有料到,她想了一招更绝的——让我开刀刮脂肪。我一听就吓瘫了,说什么也不肯去,告诉她就是她跟我离婚我也不去!我因此上了火,天天发愁,嘿,你还真别说,过一段时间长上去的那七斤半肥r又抽回去了。从此以后,体重就稳在了现在的水平……”
我们俩一边说着一边向公交站溜达。谭玉健眉飞色舞地说着,我忍不住发笑开心地听着。和谭玉健相识的人都知道他话里水分很多,不能太认真,所以人们给他编了句顺口溜:谭玉健的话——听也罢不听也罢。但我还是能听得出他以家庭幸福而自豪,因夫妻恩爱而骄傲,感觉到他对家存有极其深厚的感情。这不禁让我这个光g产生了羡慕的思想,由不得想起了昨夜与李婷在床上缠绵的情景,心头不禁一热,却没有一丝y欲邪念,只有温馨恬美。
第二卷 七十四
我们俩正各自陶醉,身后忽然“嘟嘟嘟”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我们俩谁也没有回头,下意识地向一旁让了让。后面的汽车缓缓从我们身边经过,车身映入我的眼角余光之中,我感到有些熟悉,不禁侧头瞥了一眼。只见李婷一只胳膊搭在摇下车玻璃的窗口上,另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侧着头,正满面春风地看着我微笑。
我猛然打了个激灵,慌张地给她使个眼色,意思不让她吱声,然后又不安地偷窥一眼一旁正说得起劲儿的谭玉健,示意她装作没有看到我赶紧过去。谁知李婷不吃这套,反而冲着我清脆地叫:“周旋,我接你来了。上车。”
李婷在我眼里越来越像玻璃球中夹着的多彩色块,初见之始,玲珑剔透让人一目了然,可随着友谊的加深,接处的频繁,从不同角度再看,它却变得形状不同,颜色各异,绝不重复,让人即好奇又困惑,恨不得将外面透明的玻璃砸碎,拿出中间的色块来好好看一看。
现在她的表现就明显让我有这种感觉,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竟然像个傻子似地连这点暗示也看懂,生怕我和她的关系还不够遭人诟病似的偏偏当着公司里的人给我套近乎,这不是落人口实吗!我很生气,但后果并不严重。我强装笑脸不冷不热地对她说:“不了,和我一块的还有事儿。”我说着,故意重重地看了谭玉健一眼。
“什么事儿?又是去喝酒吧!”李婷说着,瞅了一眼嘴巴已经停止歙动的谭玉健。她这话无异于告诉谭玉健我的任何事儿她都清楚。我的精神更加紧张,一时不知该对李婷再说什么才妥当,因为我判断不出她下一句话还会说出什么来。我有点尴尬地瞥了一眼谭玉健,只见谭玉健正努力挑着大厚眼皮盯着车里的李婷看,听了李婷的话,眯着不用眯也看不到眼珠的眼睛笑眯眯地忙说:“是——不过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我问。本来我以为谭玉健要为我打圆场,没有想到他话锋一转又说不去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早晨出门的时候,你嫂子告诉我说厨房里的灯泡坏了,嘱咐我下班去买一个,早点儿回家安上。”
“你有没有正格的?”我看着谭玉健无奈地笑。
“这就是正格的。”谭玉健嘻笑说着,向李婷挥了挥手道别。
“一起上车吧,我捎你一程。”李婷恬恬地微笑着对谭玉健说。
“算了,我还是去挤公交吧。”谭玉健说。
“拉你并不是为你着想,让你舒服,是想做件好事儿,缓解公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