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卡利达的朋友?”她鄙夷地说道。
“我们是表兄妹。”“表兄妹,真的?你们真行啊。”她这种语气弄得他更紧张了。“我的衣服,小姐?我可以穿上吗?我想我犯了个错误。”“不,你没犯错误,马里奥,犯错的是你表妹。好,好,穿上衣服。”她有点手足无措了。“快点儿。”他动作很快,一当她感到可以无所顾忌地看他、而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庞时,不由得心下对他晶评一番。他身材魁梧,个子不十分高,却强壮如牛,胸肌尤其发达,仿佛大部分体重都集中在那儿。怪不得她觉得压得难受呢。上帝份上,他那双手简直可以把她撕成两半。要是他有意用强,当然可以如愿以偿地不虚此行。谢天谢地,他到底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我要走了,”他抱着希望说, “当然,在得到你的首肯之后。”言中之意暗示她低下枪口。她没有。
“等等,马里奥。说清楚卡利达对你说了些什么?”“一派胡言,我想是。”“那我不怀疑。但什么胡言,说清楚?”他决定毫不隐瞒,度过这一关算了。“她说你是个妓女,小姐,说你来阿拉梅达是要到伯莎之家去做事。”考特尼双颊绯红。“伯莎之家是个妓院?”“是的,挺不错的地方。”“那么,我在这儿干什么,假如我想住到那里去的话?”“卡利达说你一只脚受了伤。”“那倒是实话。”“她说你同她妈一起待在这儿,脚一好就走。”“她告诉你的还不止那些,马里奥。全说出来。”“还有,但你听了会不高兴,我恐怕。”“不管什么让我听听。”考特尼冷冰冰地回答。
“她说你想要个男人,小姐,说你——等不及——直到搬到伯莎之家去。她说你请她帮你找个男人,说你正——饥渴难耐。”“干嘛说那种鬼话……”考特尼怒不可遏,“她真的说出饥渴难耐这话?”他有力地点点头,仔细地望着她。她脸上每一根线条都燃烧着怒火,手中的枪还直指着他的心窝。
她把他惊呆了。
“你可以走了。不,不准停下来穿靴子。拎着走。还有,马里奥。”她的话音让他在门口停住脚。“如果我再发现你出现在我房间里,我把你脑袋打开花。”对此他并不怀疑。
第九章
卡利达整夜在等马里奥回酒店。酒店关门后,她又去他的房间等。早上四点钟左右她终于睡着了。
考特尼也在等,等卡利达回家。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越想越生气。十点钟时她听见玛玛参加完聚会后回来,过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最后,她不愿再等了。除非到酒店去当面对质,可能得等到第二天早晨。她睡了。
尽管睡得少,礼拜天早上卡利达和考特尼俩都早早地醒了。对卡利达来讲,这近乎是个奇迹,因为她总是睡得很晚才起。可是她急切地想知道她亲手促成的那出戏的结局。
马里奥始终没回来,这样她估计他终究将那个美国佬弄到了手,与她同床共欢了一通宵。绝对没错,她转而筹划如何用最佳方式把这条消息捅到钱多斯那里。她满面春风地离开了酒店。
马里奥看着她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爱那个贱货,但是他也恨她。这次对他的捉弄是她的最后一次了。他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他忍着没回家,因此她定会想入非非。料到她会待在那儿,等候盘问个一五一十,他便转而去了伯莎之家,喝得醉熏熏的。他根本没睡。
他几乎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天一透晓,他便站在伯莎之家的窗边,等着卡利达出现。伯莎之家座落在镇子的一端,因此整条街道他都能清楚地一览无遗。
十五分钟前,他看见他表妹家中那个美国佬卧室的窗子打开了,这样他知道她已起床。五分钟前玛玛离家去了教堂。
马里奥希望自己现在能在那里亲眼看个一五一十,可是光知道卡利达的y谋没有按她所设想的发展——破例的头一次——他就不得不感到心满意足了。让她尝尝被一个愤怒的女人用枪指着是什么滋味!最后,他准许自己结束了在窗边的监视,在身后床上那个呼呼作鼾的妓女旁边睡着了。
考特尼站在厨房的火炉旁,倒了一杯玛玛去教堂前煮好的咖啡。她肝火正盛,就跟这滚烫的咖啡一般。每次想起昨晚险些遭遇的不幸,她便怒火中烧。
卡利达进到厨房,迎头碰见了考特尼。卡利达惊奇地发现她起了床,眼神也掩饰不住地露出了惊讶:考特尼是独自一人。
卡利达慢悠悠地信步向前,扭动着腰肢。看着考特尼憔悴的面容,她面露喜色。
“昨晚过得怎样,贱货?”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问道, “马里奥还在这里吗?”“马里奥没作停留。”考特尼慢慢地、不动声色地说,“他怕我开枪打他。”卡利达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撒谎。他不在这儿在哪儿?他没回家,我清楚着呢。”“既然他没达到来这屋子的目的,他可能上了另外什么女人的床。”“那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可是我不知道钱多斯会不会相信。”卡利达恶毒地说。
现在考特尼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做给钱多斯看的。她本来应该想得到。
她扔下咖啡杯,突如其来地一把抓住卡利达,狠命地搧她。卡利达扯起嗓子叫唤起来,两个女人扭成一团,又抓又咬。不一会儿她俩便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