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济度拍拍勒尔锦的肩膀:“咱们满洲人,可不能让汉儿看笑话!〃他说着,从勒尔锦箭囊中抽走三支透甲锥,放进三支扑通的小镞头箭,说:“s红环必须用小箭。好了,你们开s吧!〃他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张铺了虎皮的大扶手圈椅上,眯着眼观看那五位王爷较s。
第一项s鹄,用透甲锥,居然个个三箭俱中,s中羊眼……自然不包括勒尔锦。勒尔锦的弓太软,透甲锥甚至s不出一百步,常阿岱和富绶哈哈大笑,勒尔锦不敢在长辈面前发脾气,羞得几乎要哭出来。济度命他用小箭s那麻雀大的中鹄,总算不错,箭箭到位,其中一箭中的,多少挽回点儿面子。
第二项s花篮,勒尔锦自知无能,收了弓,站在济度身边看他们四个人s。这回常阿岱和富绶各中两箭,常阿岱的堂弟杰书、富绶的亲弟猛峨却又三s三中,远远望见那六个小葫芦顺次翻变成六只花篮,煞是好看。济度很快活
,忙命斟酒上来,s中两箭的喝两盏,s中三箭的喝三盏。他笑道:“痛快!痛快!今天都遇上痛快事儿!〃他一高兴,又把在前门处罚无赖的事说了一遍。
常阿岱因s飞了一箭,心里正在懊丧,听济度这么一讲,来了情绪,说:“叔王,为你这件痛快事,再赐侄儿一杯酒吧!〃富绶也附和着,猛峨、杰书、勒尔锦自然凑趣,一同敬了济度一盏酒。常阿岱还粗声大气地说:“叔王,咱们满洲人治国理政,就该这么干脆利落!快刀切豆腐!快刀斩乱麻!普天下但凡是个人,谁不怕死?凭了快刀,没个办不成的事!干吗偏去听那蛮子文人的什么仁政啦、什么民心啦,鬼话!……”
“你喝多了?别胡扯!习武练s就习武练s,这不是谈政事的地方!〃济度瞪了常阿岱一眼,他不敢作声了。
s绸方巾,是最难的一项。因为绸子很软,又悬在空中,s出的角度必须丝毫不差才能d穿。常阿岱和富绶大力s出的箭,带着响亮的啸声,都从绸巾下滑走了,全都不中,气得常阿岱拍着脑袋唉声叹气。猛峨心细,s起来很慢,瞄准好半天才放箭,可是只有第三箭d穿了绸巾。
没想到不爱说话的杰书,稳稳当当站定,左手如托泰山,右手舒张,开弓如满月,一箭出去,绸巾穿透,二箭长啸着刚离弦,第三支箭紧跟着追出去,〃嗖”“嗖〃的两声响,另两块悬在空中的绸巾都被穿透了!
济度鼓掌叫好,笑着站起来:“啊,玉器有主啦!早听说康郡王内秀,话不多本领不小,果然不错!〃他把装了玉器的精致的檀木匣子给了杰书,盛着金杯的红木匣子给了九箭七中的猛峨,常阿岱和富绶两个大力士,都是九箭五中,各得一只银盌。勒尔锦呢?济度总归是简亲王,不会使这位顺承郡王太难堪,送给他一个质地很好的翡翠扳指。这东西原本是s箭的人戴在拉弦的手指上保护皮r的,后来又成了一种装饰品。济度送他扳指也有两个含义,既是一个纪念,又鼓励他练好骑s。所以常阿岱开玩笑地说:“叔王,我还不如也只中一箭呢!我宁肯要那个翡翠扳指!〃说得勒尔锦头都抬不起来了。
新正刚过,还是日短夜长,不觉天色黑了下来。观s楼一侧燃起大火,火上架着直径五尺的大锅,锅里煮着两只羊、八十斤重的整猪。r香味散到s圃的每一个角落,令人馋涎欲滴。厅内地上七席,席上铺红毡,毡上设貂皮坐褥六个,围成一圈。每一坐褥前有一个直径一尺的银盘、一个直径五寸的银碗。众人一看便知,这是满洲祖上传下来的最隆重的吃r大典,只有大祭祀、大喜庆,才会有这种盛举。今天简亲王竟用这种隆重的礼节招待他们,使他们十分感激。
济度仍在评论着方才的较s:“贤侄们箭法各有长处。论力量,常阿岱最强;论刚柔并济,杰书第一;要论巧,勒尔锦将来还有希望……”富绶笑道:“早就听说叔王箭法神妙,可惜天已黑了,不然,真想请叔王一s,让我们开开眼界……“济度沉吟片刻,微微一笑,令护卫把靶放在s场一百二十步之外。他紧一紧袖口,挑选了一把硬弓、三支带响哨的透甲锥,走到骑s点等候。他象一个铁铸的汉子,生了根似地站在那里,不远处的火光在他脸上身上闪动,为他披了满身红云,看上去那么英伟豪壮,撼人心魄。几位王爷不觉看呆了。
布靶处远远传来一声长长的吆喝,想必靶已布好。什么靶子呢?众人费了好大劲才看清远处那三点极其微弱的淡红色亮点。哦,那是悬在空中的三点香火啊!
济度不理会众人的惊愕,搭箭开弓,盯着那遥远的微弱香火,〃嗖〃的一箭飞出,〃呜〃的一声震耳的尖啸猛然响起,很快,第二响,第三响,三支响箭,音调各不相同,一声比一声高,呼啸着飞向靶子,只见三点香火,从左到右,〃扑”“扑”“扑〃地依次熄灭了!
这么准的眼力!这么快的动作!这么大的力量!众人惊异得静默有顷,才一面揉着方才瞪得凸出去的发酸的眼珠,一面喧嚷着交口赞美:太叫人惊叹了!
厨役用一只二尺直径的大银盘,献上一大块十斤左右的方r,同时端上一只尺径大银碗,盛满浓浓的r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