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趁大江在,跟徐大卫把婚离了。第二天,我给徐大卫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说:“我找did。”
“我就是。”
“我姓陆。”
“哎呀,是你呀。你搬到哪儿去啦?我到处找你呀,还登报啦。”
“登报?”
“对呀,登报找你呀。”就算他没撒谎,我也没兴趣打听。
“我找你办离婚。”我直截了当地说出我找他的目的。
“你要愿意跟我过,我把那四万块钱还给你。”
“你做梦吧。”
“你一个人不容易,我能帮你。”
“你说,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我强压心中的怒火。
“不要急嘛,再等半年,好不好?”
“不行。”
“三个月也行呀。”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真没想到他不仅是个流氓,还是个无赖。
“前些时大陆来了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来找我,其实是找你的。”听后,我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啦?”
“我说大陆有人来找你。”他没听明白我的问话。
“我问你,你跟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也在找你,还给他们看了报纸上的广告。你出什么事啦?我能帮你的。”
“我的事,你少管。你欠我的债,我还没找你算呢。”
“我们是合法夫妻……”
“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打断他,骂道。
“别激动,说事。”大江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你骂我,我不计较。只要你愿意跟我过,我可以把……”他又要搬出他那四万块钱来。
“你别做梦了。”没等他说出口,我就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你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你不懂怎么办离婚。”
“我不懂,我可以请律师,反正我们分居早就超过一年了。”
见他半天没说话,我喊了两声喂,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他已把电话挂掉了。
“司马找过他了?”见我撂下电话,大江问我。
“他不肯离。”我答非所问。
“别再找他了,还是请律师办吧。”
“王八蛋。”我恨不得扒了徐大卫的皮,再碎尸万段。
“你觉得司马走了吗?”大江问我。
见我还没回过神来,大江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司马走了没有?”
“不知道。”我脱口而出。
“就算走了,我看他还会杀回来。”
“他想拖,没门。”我心里想的还是离婚的事。
。。
金狱 第四部分(21)
四十九
第三天的晚上,“嘟,嘟,嘟!”突然有人在楼下按我家的门铃,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大江示意我去应答。我走到对讲机前,按下上面的“talk(讲话)”键,说:“hello。”手刚松开,就听对方说:“是我。”声音虽不太清晰,但我能听出他是谁。大江凑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徐大卫。”他忙从兜里掏出支笔,在他手掌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抬手给我看:“轰他走”。
“你开门。”见我没说话,徐大卫喊道。
我又按下“talk”键,说:“who are you(你是谁)?”我的英文虽谈不上好,可发音还比较正。我想迷惑他,让他觉得找错了人。
“我是did。”
don’t know who you are; please lee(我不知你是谁,请走开)。”我说得很慢,好像怕他听不明白似的。其实并不是故意的,我边想边说,实在做不到流利。
“我是did呀。”看来他的英文更烂,愣没听懂我的话。
“if you all police(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我把“police”咬得很重,心想这个词,他应该熟悉。说完,我就松开了“talk”键。
对讲机里没再传来任何声音。大江走到窗前,用窗帘挡住身体,侧身探头往下看。过了会儿,他转头对我说:“好像走了。”
他话音刚落,“咚、咚、咚!”门外就有人敲门。
大江愣住了。
“是朱迪。”我说。
“你能肯定?”
“我们有暗号。”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开门。
一进来,朱迪就对我说:“南希,刚才我回来,门口有个人跟我打听你。”
我问朱迪:“你跟他说什么了?”
朱迪答道:“他想跟我进来,我没让,但我告诉他你房号了。”
我对朱迪说:“我的天,以后你可别随便跟生人说我家的事。”
朱迪问我:“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我。也许她还以为帮我做了件好事呢。
大江走过来,对朱迪说:“南希她没别的意思,你别多心,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跟别人说了。”
朱迪对大江说:“菲利普,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大江来了句英文:“not worry。”他的意思是什么事也没有,别担心。
朱迪怏然不悦地走了。大江打开电脑。过了会儿,他对我说:“网上能查到你家的地址,只是没房号。”
“是吗?”我边问边走过去看电脑屏幕。
果然,只要知道我家电话号码,就查到公寓的地址,看来徐大卫就是这么找来的。都是我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惹的祸。这个加拿大,电信服务业实在太发达了,发达到连一点个人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