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林喝道:自然不是你亲自下手,但这门功夫是你所传,同你亲自下手更有什么分别向身旁两个高高瘦瘦的老者说道:姜师叔、孟师叔,对付这种叛,不必讲究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咱们一起上。两名老者点了点头,双手从衣袖之中伸出,也都是左手持锥,右手握锤分从左右围上。
诸保昆退了几步,将背脊靠在厅中的一条大柱上,以免前后受敌。
司马林大叫:杀了这叛徒,为爹爹复仇向前一冲,举锤便往诸保昆头顶打去。诸保昆侧身让过,左手还了一锥。那姓姜老者喝道:你这叛徒奸贼,亏你还有脸使用本派武功。左手锥刺他咽喉,右手小锤凤点头连敲三锤。
秦家寨群盗见那姓姜老者小锤使得如此纯熟,招数又极怪异,均大起好奇之心。姚伯当等都暗暗点头,心想:青城派名震川西,实非幸至。
司马林心急父仇,招数太过莽撞,诸保昆倒还能对付得来,可是姜孟两个老者运起青城派稳、狠、阴、毒四大要诀,锥刺锤击,招招往他要害招呼,诸保昆左支右绌,倾刻间险象环生。
他三人的钢锥和小锤招数,每一招诸保昆都烂熟于胸,看了一招,便推想得到以后三四招的后着变化。全仗于此,这才以一敌三,支持不倒,又拆十余招,心中突然一酸,暗想:司马师父待我实在不薄,司马要师兄和孟姜两位师叔所用的招数,我无一不知。练功拆招之时尚能故意藏私,不露最要紧的功夫,此刻生死搏斗,他们三人自然竭尽全力,可见青城派功夫确是已尽于此。他感激师恩,忍不住大叫:师父决不是我害死的
便这么一分心,司马林已扑到离他身子尺许之处。青城派所用兵刃极短极小,厉害处全在近身肉搏。司马林这一扑近身,如果对手是别派人物,他可说已然胜了七八成,但诸保昆的武功与他一模一样,这便宜双方却是相等。烛光之下,旁观众人均感眼花缭乱,只见司马林和诸昆二人出招都是快极,双手乱挥乱舞,只在双眼一睐的刹那之间,两人已折了七八招,钢锥上戳下挑,小锤横敲竖打,二人均似发了狂一般。但两人招数练得熟极,对方攻击到来,自然而然的挡格还招。两人一师所授,招数法门殊无二致,司马林年轻力壮,诸保昆经验较富。顷刻间数十招过去,旁观众人但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之声,两人如何进攻守御,已全然瞧不出来。
孟姜二老者见司马林久战不下,突然齐声唿哨,着地滚去,分攻诸保昆下盘。
凡使用短兵刃的,除了女子,大都均擅地堂功夫,在地下滚动跳跃,使敌人无所措手。诸保昆于这雷公着地轰的功夫原亦熟知,但双手应付司马林的一锥一锤之后,再无余裕去对付姜孟二老,只有窜跳闪避。姜老者铁锤自左向右击去,孟老者的钢锥却自右方戳来。诸保昆飞左足径踢孟老者下颚。孟老者骂道:龟儿子,拚命么向旁一退。姜老者乘势直上,小锤疾扫,便在此时,司马林的小锤也已向他眉心敲到。诸保昆在电光石火之间权衡轻重,举锤挡格司马林的小锤,左腿硬生生的受了姜老者的一击。
锤子虽小,敲击的劲力却着实厉害,诸保昆但觉得痛入骨髓,一时也不知左腿是否已经折断,当的一声,双锤相交,灵星闪爆,啊的一声大叫,左腿又中了孟老者一锥。
这一锥他本可闪避,但如避过了这一击,姜孟二老的雷公着地轰即可组成地母雷网,便成无可抵御之势,反正料不定左腿是否已断,索性再抵受钢锥的一戳。数招之间,他腿上鲜血飞溅,洒得四壁粉墙上都是斑斑点点。
王语嫣见阿朱皱着眉头,撅起了小嘴,知她厌憎这一干人群相斗殴,弄脏了她雅洁的房舍,微微一笑,叫道:喂,你们别打了,有话好说,为什么这般蛮不讲理司马林等三人一心要将弑师奸徒毙于当场;诸保昆虽有心罢手,却哪里能够王语嫣见四人只顾恶斗,不理自己的话,而不肯停手的主要是司马林等三人,便道:都是我随口说一句天王补心针的不好,泄漏了诸爷的门户机密。司马掌门,你们快住手司马林喝道:父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报你罗唆什么王语嫣道:你不停手,我可要帮他了
司马林心中一凛:这美貌姑娘的眼光十分厉害,武功也必甚高,她一帮对方,可有点儿不妙。随即转念:咱们青城派好手尽出,最多是一拥而上,难道还怕了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上加劲,更如狂风骤雨般狠打急戳。
王语嫣道:诸爷,你使李存孝打虎势,再使张果老公骑驴诸保昆一怔,心想:前一招是青城派武功,后一招是蓬莱派的功夫,这两招决不能混在一起,怎可相联使用但这时情势紧急,哪里更有详加考究的余暇,一招李存孝打虎使将出去,当当两声,恰好挡开了司马林和姜老者击来的两锤,跟着转身,歪歪斜斜的退出三步,正好避过姜老者的三下伏击。姜老者这一招伏击锥锤并用,连环三击,极是阴毒狠辣。诸保昆这三步每一步都似醉汉跟跄,不成章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