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在河边的一个小公园里,竟然遇见了那个流浪者。
他和上次不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磨砂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忧郁深沉的气质,十分的干净、熨帖。他的脸,东方气质非常浓厚,却又给人法式浪漫的颓废和遐想,肤色苍白,面容俊秀。
因为这片区域是旧区,大部分的居民都搬到了新区去了,所以这儿多是一些老人和小孩,青年人倒是少,除非像我一样悠闲。
“嗨,相信萝莉爱情的小妻子。”他很远就跟我打招呼。
我有些微的近视,眯起眼睛看了半晌才知道他是跟我打招呼,我边向他走去一边笑道:“你这是什么称号,不要乱叫,我有名字。”
他狡黠的笑起来,嘿然道:“我们果然是有缘分的,相信主,感谢主。”
我笑道:“我叫梅绿开,梅花的梅,绿叶的绿,开心的开。”
他伸出手来:“神谷七叶。你的名字很好听,是像梅花一样坚强,绿叶一样鲜活,开开心心过完一生的意思?”
我握了握他的手,笑道:“也许是让我即使做一片绿叶,也要开心的意思。”
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道:“你看起来很努力的样子。”
他神秘一笑,凑近我道:“你相不相信,我能够通过人眼睛看见人的前世今生。”
我点头,严肃道:“当然,上辈子咱们不是搭档么?你收妖,我捉鬼,然后摆个地摊一起算命来着。”
他大笑起来,道:“你真有趣。”
我笑道:“今天我没带包,空荡荡就出来了。”
他很无所谓的样子,有些酷,道:“那有什么关系,咱们的缘分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本正经的对他道:“你们老师以前上课的时候肯定没有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饶有兴趣的问:“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最信不得三种人,上帝,女人,和流浪者。”
他摇摇头,道:“我们老师只告诉我们,有两种人不能信,一种是女人,还有就是流浪者中的男人。”
我们大笑起来,我问他:“你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么,怎么能冒犯上帝呢?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精神食粮。”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起来,道:“我说的也没错,上帝是个女人,虚无缥缈,经常撒谎,许下无数承诺却又食言,反复无常,有时善良柔软,有时杀人不见血,高高在上却又被众生惦记。”
“渎神是罪。”
“对神撒谎也是罪。”
“你这般诋毁他,小心今晚瘪着肚皮露宿街头。”
“不会的,我只是实话实说,食物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珍贵,精神只有在空虚的时候才需要填充,所以我一日三餐进食之前都会感谢上帝的恩赐,心里空虚的时候会想着让上帝赶紧赐我一个灵魂伴侣。其他的时候,我既不饿,又不寂寞,我很充实,还要麻烦上帝做什么,他可是很忙的。”
我看见他的琴盒里只有零零散散一些碎钱,道:“你应该去热闹一点的地方,那儿人多,伯乐也多,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你是在赞美自己么?”
“我也是在赞美你,要知道千里马难寻。”
“呵呵,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七岁就酝酿爱情的丈夫控,不要欺负我不懂汉文,我知道的东西,不一定比你少,我姐姐是一个中国迷,我又是一个姐控。”
“好吧,那也请你不要再叫我乱七八糟的名字了,我叫梅绿开。你今天赚得很少啊。”
他撇撇嘴,扬起自己的额发,道:“我不是纯粹为了赚钱的,一半是为了生活,另一半是为了高兴。”
“你还真随性,那你不怕没人来听么?”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咯。”
“你说我是鱼么?”
“今天我可没有放饵。”
“今天,我可以请你吃一顿饭。”
“不了,今天我能养活自己。”
“那好吧,我要回去了,你继续努力吧。”
“再见。”
“再见。”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了杨菲,她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黑色的风衣,穿在她的身上,出奇的性感和合适,像一个禁欲的天使,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美,她身边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带着金丝框眼镜,斯文儒雅的样子。她挽着他的手,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对我笑了笑,唤我“梅小姐。”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我没有反驳她,与她擦肩而过。
这一段时间,程烨忙得几乎焦头烂额,但是他的名声越来越大,最新一季的新闻杂志,无论是新闻版的,还是娱乐版的,他都是绝对的主角。他的成功我没有参与,他的辉煌我却一直都在见证,他是那么的出色,让我既骄傲又卑微。
但是,他却瘦了。脸上和身上都不明显,依然俊美不羁,依然高大挺拔,但是我就是知道。
一天晚上,他很难得的在家吃饭,我炒了几个比较清淡开胃的菜,他吃得似乎很愉快。然后他靠在沙发上休息,我走过去,踌躇道:“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我学了很久,手法已经很娴熟了,非常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没有说话,我便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些微男士香水的味道,他的脸褪去少年时代的柔润清秀,经过时间的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