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开始,我一直在努力讨他们喜欢,可是,我还是失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姐姐也不喜欢我,即使我把巧克力都让给她吃,即使我总是穿她穿小的旧衣服,她还是把我当成立克星,因为我比她漂亮。眉西向肖晓摊了摊手:一生出来就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毁容吧。
肖晓知道,尽管她把感伤说得这样轻松,可,她的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因为直到现在,她才仔细地看了看眉西,她浩淼的眼睛里,汪着深深的寂寞,一种心底里有太多不快乐的人才有的寂寞眼神。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因为我漂亮,父母竟会不喜欢我。眉西眯着眼睛,穿过烟雾看她。
肖晓点了一下头:是不是你的感觉出现了误差,哪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眉西掐灭了烟,哈哈地笑:我也奇怪,直到我5岁,偷听了父母的一次吵架才知道真相,因为我是爸爸妈妈的耻辱,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妈妈被人qiáng_jiān了,事后,她没告诉我爸爸,直到某天,她忽然地呕吐起来,才想起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本来,她想瞒着爸爸把我做掉,可是爸爸已经知道她怀孕了,他想要个儿子,死活不肯让她去流掉,于是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在我2岁时,因为血型原因,爸爸知道了我不是他的女儿,妈妈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就坦白了,就这样,我从受宠的漂亮公主沦落为一桩罪恶耻辱的见证。
眉西一直在笑着说话,声音很轻:记得我5岁时,我跟邻居的大孩子出去玩时走散了,我就坐在马路边的一家店铺门口哭,当我意识到哭不解决任何问题时天已经黑透了,我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啊走啊,竟然走回了家,我站在楼下,那种幸福感就甭提了,我想象着父母见到我时一定会一把抢上来抱起我,可并不是这样,来给我开门的是姐姐,我的父母正若无其事地看电视,他们并没有寻找我,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在他们冷漠的目光去洗了脸,吃了已经冷透的饭,从那天起,我就明白了,我是这个家里最不受欢迎的闯入者,甚至,他们巴不得我走失……
肖晓握着她的手:别说了,你不是也健康地长大了么。
眉西笑笑:是啊,我健康地长大了,不过,我现在时常有个很古怪的念头,我想我的生父,就是那个qiáng_jiān我妈妈的罪犯,一定是个心思素质特棒的人,并且,他把这个优秀的基因遗传给我了,恩,我得感谢他以犯罪的方式把我送到这个世界上来。
往家走的路上,肖晓拉着眉西的手,很凉很凉的手,心下,有些隐隐的疼,为她风刀霜剑的成长历程。
肖晓洗澡时,听见电话响了,眉西接了,嘻嘻哈哈说:我找到合租人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从我的夜里退役了。
好象那边还在纠缠不放,眉西声音渐渐不耐起来:说你退役了就是你退役了,对,永远退役,什么东西!说完,电话啪地就摔上了。
见肖晓擦着头发出来,便上下打量了一下,说:我靠,整个一出水芙蓉。
说着,就跳起来,三下两下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扔在一边:我洗澡去了,有电话不要接。
眉西穿着丁字裤和胸罩进了卫生间,摇摇摆摆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嘿,忘记和你说了,天越来越暖和了,我不仅喜欢裸睡还喜欢夏天拉上窗帘在家luǒ_tǐ,你不介意吧?还有,别怕,我没同志倾向,对于我来说男人永远比女人更具有吸引力。
肖晓张了张嘴巴,没说出什么,眉西便把卫生间的门关了,里面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她兀自笑了一下,想这个眉西,很有些可爱又可怖的魔女气息。
是夜,若有若无的敲门声把肖晓的梦给弄散了,起身,侧耳听了一会,眉西那边睡得静悄悄的,便起身,敲了敲门问:眉西,有人敲门。
眉西翻了个身,嘟哝着讨厌,尔后恨恨说:睡吧,甭理他。
肖晓转身后又折回来:是不是你男朋友?闹矛盾了?
切,什么男朋友,他不过是打着爱我的旗号liè_yàn的有妇之夫,他有耐心就让他敲去。
他没完没了地敲门,邻居会有意见的。
哦,你去说一下,让他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眉西按亮床头灯,揉着眼睛说:就说我睡了,对了,你隔着门说就成了,别开门。
肖晓迟疑出来,隔着门对外面的人说:眉西睡了,你改天给她电话吧。
外面的人亦不做声,只是不依不饶地敲门。
肖晓又低眉顺眼地说了几句好话,那人只是迟疑了一下,又不依不饶地敲,肖晓恼了,噌噌闯到眉西床边,把她一把拽起来:别睡了,再不去收拾门口那桩烂尾情事,这个单元的居民马上就来收拾你了。
眉西打着哈欠说知道了,你去睡吧,我自己处理。
一会,听见眉西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的声音,肖晓听得她说:咱不是早就说好的嘛,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的,无论谁提出分手,对方都不得纠缠。
门外的男人压低嗓门说:你让我进来说。
《秘密》第九章3(2)
切,让你进来,你马上就会得寸进尺地要求上床了对不对?
眉西和门外的男子纠结了半天,肖晓听了一会,觉得彼此声音里没甚火气,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