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从容了许多,肖晓抱着顾海洋的脸往一边拧:别用狼盯羊羔的眼神看着我。
顾海洋的脸死命和她拧:我就要这样看着你,和妈妈商量一下,我们结婚吧,好吗?
肖晓瞪了他一眼:呀,才认识三个月就结婚,别人会笑我们搞闪电战术的。
难道美好的感情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验证它的美好?我觉得闪电结婚不是件令人难堪的事呀。
肖晓看着他,抿着嘴小,顾海洋来挠她:你笑得不怀好意,告诉我你想什么了?
肖晓自小怕痒,大笑着滚到一边,嘴上依旧不肯讨饶,用狐媚的眼扫着他说:你结婚的目的不纯,你说是不是为了……
顾海洋一把将她捉过来,放在胸膛上,深情地看着她: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想娶你,想让你枕着我的胳膊睡一辈子。说完就强硬地揽过来,按在胸前,温柔地吻她,一直一直地将她的脸吻得渐渐潮红,呼气若兰起来。
窗外的雪花无止无休地滑落,映的窗内一片温润的乳白,整个夜晚他们的身体都无声无息地纠结在一起,扑捉着身体深处的片片快乐涟漪。
肖晓嗅到一丝隐约的木头焦糊味,她晃了晃顾海洋:是不是电暖气把什么烤着了?
顾海洋随口说不会吧就抬眼了一下,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白色的烟雾像蛇一样从木地板缝隙里钻进来,在房间里快速扩散,他愣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拎起床上的肖晓,手忙脚乱地给她套衣服:快,可能楼下生炉子把什么东西引燃了。
肖晓看了一眼地板,也顾不上说什么,推了顾海洋一下:你别管我,先穿自己的。边说边把衣服往顾海洋头上套,等他们冲出房门时,楼道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孩子的哭叫和手忙脚乱的奔跑声,在雪花飞舞的间隙里沉闷地回响。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张着半遮半掩的衣服在寒风里呼天抢地地哭诉,大约是老公当年用花言巧语将他骗嫁进这栋老楼,从恋爱时起就嚷嚷着让她住上大房子,结果她都快50岁了还窝在着又破又旧的老楼里,晚上她把衣服搭在椅子上放在炉子旁边烘干,睡觉时忘记了移开,结果,衣服被烤着了又引燃了搭衣服的椅子……
大家都在忙着救火,不能救火的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她的哭诉没有招来多少同情和安慰,救火车到来时,人群一下安宁下来,大家巴巴地望着火焰被一点点镇压收敛,逃出险境之后的人逐渐恢复了意识,长长的叹息夹杂着悲哭,在人群中蔓延开去,木质结构的老楼被大火洗劫过一遍之后,更是一副风烛残年的破败,空气中飘散着复杂的焦糊味。
肖晓在人群中找到了同样失神的顾海洋,在忙乱的救火中他的衣服湿哒哒的肮脏不堪,脸也被烟熏得看不出样子了,他仰着头,看二楼的窗子,木格子已被烧断了,玻璃落了一地。
肖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走吧。
顾海洋说去哪里呢?忽然地,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怆感,他是这样的爱着这个女子,可,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爱,竟是这样的苍白,甚至,在爱她的时候他都保证不了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她不被寒冷侵袭,更甚的是,在这个夜晚,他竟差点以爱的名义让她葬身火海。
肖晓拉着他,在愈来愈是寂静的雪夜里行走,那些纷飞的雪花,使得他们在路灯下的影子有些飘忽地游荡着,像他的心,在此刻,忽然地无处可安,虽然他知,在这个夜晚,有肖晓在,他大可不必像老楼的其他居民一样只能寄寓于小旅馆,可,在他的意识里,他是多么的愿意,这份可依赖的塌实温暖应该是自己给予肖晓而不是她给予自己。
不记得走了多久,肖晓忽然停下,望着他笑:大雪把你的嘴巴也封住了?
《秘密》第二章4(2)
顾海洋摸了摸她的脸,这张光洁的,刚才还像孩子一样躺在他怀里呢喃的脸,现在,为了让他忘却刚才的不快,竟如一小小的母亲安慰孩子般地笑着,用温柔的手指,试图抚慰着在他内心里无限陷落下去的茫然空洞。
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嗓子有些疼,像小时候患了感冒,嘶哑着颤声说:肖晓,我……
就说不下去了。
肖晓笑着跳开:还号称不怕冷呢,声音都冷得发抖了。说着,就指了路边一栋楼说:我有朋友住在这楼上,咱们去坐会取暖吧。
说毕,不容顾海洋发话,拉起他噔噔地往楼上跑,在顾海洋无语的注视里掏出一串钥匙,边开门边说:我有她家的钥匙你奇怪吧?我们是闺中密友哦。
二居室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居家用品一应俱全,客厅里摆着一盆巨大的干花花艺,浅亚麻色的布艺沙发前是张樱桃木的玻璃茶几。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床上的被子都是打开的,床罩上盛开着金灿灿的太阳花,在宁静中热烈地绽放着。
一切都是很有亲和力的娴静,如同一位温婉的小妇人刚刚将家收拾好了,去楼下拿报纸或是买零食去了。
肖晓牵着顾海洋的手在每个房间里转来转去,然后,将他按倒在床上:你知道这位闺中密友是谁吗?
顾海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嘿,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今天晚上你是没处可去了,就在这里凑合吧,我是要收房租的哦。
顾海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