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晚了他还在训练?”、
“嗯,这是我们团长每天的必修课。”
“你们都要这样吗?”
小马摇了摇头,“不是,只有团长一个人是这样,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练一整晚。”
“他经常心情不好吗?”水灵儿紧张的问。
“是啊,不过这几天好像频繁了点,几乎每天都练一整晚。”
这几天?水灵儿心里划过一丝心疼,“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队里的人曾经说过,五年前团长和他大哥一起参加了征缴边疆的那次任务,但是他大哥牺牲了。后来过了三年,团长又接到了任务秘密前往边疆,听说那次任务很惨烈,我们牺牲了好多战友才控制住了那些反叛党……”小马哽咽的说着,为那些死去的战友难过。
听着小马的话水灵儿陷入了沉默,心里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酸酸的,涩涩的,这些冷亦寒曾经的经历带给她深深的震撼,可是她无法想象,冷亦寒每天晚上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练枪的?是因为他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和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倒在血泊里,他痛苦、无助、甚至是绝望吗?所以到最后他只能用一种疯狂的,甚至是自虐的方式来自我惩罚与勉励吗?
怪不得他的眼里始终带着一股压抑的沉痛。
五年不是一个短日子,在那过去的几千个漆黑的夜晚,寂静的射击场内是子弹摩擦出的火花更热一些?还是冰凉的寒风更冷一些?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吧?
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他挣扎与茫然的表情,但光是用想的,她就忍不住哽咽,眼眶亦是发烫,有什么东西奔腾着流了下来。
一股强大的动力驱使着水灵儿往射击室跑去,连身后小马的叫声都听不见了,她只想快点见到冷亦寒,把他身上的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冷亦寒,”一到射击室她就奔向冷亦寒,紧紧的抱着他,感受着他冰冷的身体,贴的更紧了,没有一丝垂涎,有的只是心疼。
冷亦寒看着怀中的人儿,感受着软软的身子传来的热度,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放下枪,尽量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水灵儿呜呜的哭着,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冷亦寒只好任由她抱着,过了很久,她才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向冷亦寒,“冷亦寒,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喜欢你了,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好吗?”
冷亦寒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诧异于她的突然告白。
“我哭是因为我很难过,因为你的难过。”她痴痴的看着他,神情里满是心疼,“我想告诉你,当你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会陪着你一起难过,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她都会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飞机上又做梦了
行走在星空下,已经很长时间了。
天色渐渐发白,他们已经绕着营地走了两圈了,冷亦寒还是在沉默。
他不知是忘了,还是习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开水灵儿的手。
他的手一直冰冰的,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希望把自己手上的热量传递多点给他。
冷亦寒右手一紧,牢牢的回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水灵儿感觉他的手温暖了一下,轻得象一阵微风。
“从小我就跟我大哥的感情很好,他样样都比我优秀,却总是谦虚的把所有的荣耀都让给我。”站在一颗树下,冷亦寒慢慢叙述那些让他怀恋的过往,他的身上再没了平时的桀骜冷酷,只是一个陷入往事里的伤心人。
“所以,从小到大,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比大哥厉害,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有多优秀,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夺得了全市射击赛的冠军,可是他用的是假名字,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他获得的荣誉。参军后他也是获奖无数,那些奖状他从来不摆出来,都藏在书柜里……”
徐徐的清风吹来,令他的声音显得更加飘渺。
水灵儿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的回忆,伤痛着他的伤痛。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荣誉都掩藏起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冷亦寒像是在问水灵儿,可又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他说,如果你时时刻刻想着自己获得了多少荣誉,那你会骄傲自满,那样永远都不会进步。当你把一切清零的时候,才有动力去赢得新的荣誉。”
“五年前,我跟大哥一起去边疆执行任务,奉命抓捕发动动乱的枭雄,可惜最后……”说到这里,冷亦寒的声音更压抑了,仿佛巨大的痛苦正吞噬着他。
水灵儿站在他身边,她只觉得自己的脚,自己的身子,包括自己的心,都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动也动不了,连思考也变得那么困难。
如果她只是听听,就好象刀剐一样心痛,那一直以来的冷亦寒又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呢?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
在这个时候似乎无论想什么,无论问什么都是错误的,只有站在一边沉默地陪着他才是唯一正确的事情……
不知又过了多久,冷亦寒才继续着未完的话,“那次的战况很激烈,我和大哥遭到了埋伏,混战中大哥为了掩护我,一个人在后面挡了所有的子弹……并且死死的抱住了枭雄的腿,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