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镜为什么不练武?」卸下绑了三个小时的沉重沙包,卓奕华问向坐在他身旁的贺知义,双眸怎么也离不开在前方练瑜伽的贺知镜。
他没忘记当他问起贺知镜这个问题时,她那异常的反应。
正在喝水的贺知义,呼噜呼噜地又灌了一口水,放下水壶说:「知镜自从上高中后就没练武了。」
「高中?」卓奕华擦拭着额间汗水,不禁挑眉,「为什么?不想练?」
「不是。」缓缓定来的贺知廉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挤进他们俩之间,抢着回答,「知镜在武术方面很有天分,到目前为止除了我爸之外,我们三兄弟没有一个人打得过她,而她对钻研武术的执着,也是我们四个之中最狂热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继续练?」卓奕华觉得很奇怪,也想不透她突然的转变。
「不知道。」两兄弟异口同声说。
「不知道?总有原因吧?」卓奕华不信挑高浓眉。
「也不算是没有原因啦……」贺知义抚着下巴,深深地看着他说:「应该说是女孩子爱美吧,学武一向是小妹的兴趣,我们家四个兄妹,就她练得最勤,可自从她上高中后,就变得越来越爱漂亮,成天玩她的头发、指甲,不是敷脸就是护肤,武功不练了,开始练起瑜伽、舞蹈,说是要雕塑身材。」
他惋惜地摇摇头,很是感叹,「我们一直以为她会是我们家最有成就的一个,依她的资质,就算要参加国际武术比赛也没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放弃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说真的,她不再像个小男孩也是件好事,谁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妹妹漂漂亮亮的,你说是不是?」说着,他骄傲地看向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妹,眼里满是宠爱。
卓奕华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贺知镜。
「不过这只是二哥的猜测。」贺知廉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跟着他们一同看着越来越美丽的小妹,「实际情形只有爸妈知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小妹为什么会晚读一年,她的成绩明明好得吓吓叫,还是以第二高分进入名校德明女中,却仍坚持晚一年入学。」
贺知镜国中毕业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她宣告再也不练武;第二;则是她执意休息一年,隔年才读高中,而这一年的时间,她足不出户,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里,忙碌着她的美容大事。
「她晚读?」卓奕华好讶异。这么说来,她不就和他同年?
「是啊!小妹她……」
「你们两个很闲是吗?」贺知镜有如幽魂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三人后头。
吓!
贺知义与贺知廉相互对看一眼,额冒冷汗、手脚冰冷的缓缓转过头,咽了口口水,同时扬起僵硬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不、不闲。」
「既然不闲,还不快去练。」细臂环胸,美眸冰冷冷地瞪着老爱出卖她隐私的两位哥哥。
「遵命!」两人收到命令,连忙起立敬礼,临走前还不忘义气地拉着还赖在地上的卓奕华。
「慢着!」贺知镜出声阻止。
两人同时转头,既恐惧又纳闷地看着她。
「他留下,你们走。」她精巧的下巴朝卓奕华努了努,轻声指示。
一向将小妹的话奉为圣旨的两人,手一松,听话地将卓奕华给扔回地上,将方才的义气忘得无影无踪,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待他们俩走得远远后,卓奕华才侧着脸,看向她,「找我有事?」
贺知镜每回见到他,不是头一甩,转身就走,就是用一种看害虫的眼神瞪着他,像这么主动找他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贺知镜不发一语,挨在他身旁蹲坐了下来,双手环着双膝,偏着头,眯起美眸细细地研究起卓奕华的长相。
他的五官很立体,深邃且俊美;一双飞扬的眉,不浓不淡,弧形优美俐落;宽阔的额饱满光滑、鼻粱峻挺高耸,宛如刀削;两片微扬的薄唇,性感迷人,勾勒出的弧度令人神魂迷乱。
他肤色偏黑,光滑无暇得好比她一身细心呵护的雪肤,她与他的差别,只在于她的肤色莹白,就像温醇滑顺的牛奶;他则一身黝黑,均匀的肤色彷佛是块散发着浓郁香甜的巧克力,诱得人直想扑上前,大肆品嚐。
她将他犹如艺术品般完美无缺的脸庞探究了一遍,美眸最后停留在他始终凝望着她的眼眸。
狭长深幽的瞳眸炯炯有神,散发着慑人的光彩,他的眸心,就像星星满布的黑夜,幽黯得教人想窥探那片纯然的阁黑。此时那片纯黑忽明忽暗,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光芒,仿佛藏着两道火炬,炽热且大胆地望着她。
她的脸因他的注视莫名的红了。
有些仓皇地别开眼,她看着远处哥哥们挥拳过招的身影,嗓音微虚地向他搭话,「那个……你上次不是约我去看电影?」
看着她脸上微微红晕,卓奕华心头一荡,「你答应了?」
她肯去?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不那么讨厌他了?
她看着他,脸蛋又红上几分,清丽的小脸表情有些别扭,「算、算是啦!」
闻言,他缓缓扯开一抹笑,双眸闪着点点光彩。「那好,星期六晚上六点,我们准时出门。」
见到他脸上的笑容,贺知镜心里闪过一阵不舒坦,有些闷地说:「我可以和你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是他们首次约会,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