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冷漠地看了皇上一眼,“我,只有一个兄弟,我们走!”
“我,还有兄弟吗?”皇上喃喃地,锐眸完全失去了光彩,看着夜幕中离去的人影,那小小的手伸过煞影的肩膀,向他招了招。
他翻身蜷倒在地,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心脏在绞扭,疼痛,撕裂,爆开——失去了,就这么永远地失去了。
痛到极处,为什么没有麻木?
煞影默默地把忆爵一把扔到我的怀里,又转身飞一般刮了出去,然后一直便没有回来。
我震惊地抱着忆爵,又哭又笑,几乎昏厥过去,最后是忆爵先受不了了,奶声奶气地安慰着我。
蚩昊默默地待在一边,考虑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回到皇上身边,我们都大吃一惊,但是蚩昊只是淡淡地道,他不想连累蚩族。
我的心猛一收缩,其实根本不是他连累了蚩族,是我,连累了蚩族。
蚩昊笨拙地安慰我,皇上根本就不会杀他,西域需要他,他对天日的忠心也从未变过。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马车上奔驰在郊外的小道上——皇上受制于蚩昊的毒,来不及下令(我心底却隐隐察觉——并非是来不及下令,而是,也许,另有原因吧),被软禁的安圣冲破了皇上的牵制,带着梦海在密道里找到我们,我抱着忆爵怎么也不肯走,我要等清歌,我说过要等清歌,我要他们带着云青先走,可是外公伸指点了我的昏睡x,忧伤地告诉我——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你和两个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两万大军早已封锁了一切出口,但安圣和梦海仗着兵部的令牌,在皇上的命令还没有下达的时候,迫士兵放行(竟然没有受到阻拦),连夜将我们送出了城,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我们一行伤重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闯过这最后的一关了。
比原先部署的出城方案快捷简单,但是,我把还要在京师永远地生活下去的安圣和云家拖下了水。
如果我和清歌还有未来,还有机会,那么,我们一定要在暗中保护着他们!
南方果然是四季如春,满谷不知名的野花盛开在我们脚边,芬芳馥郁,摇曳的高大的树遮去了直s的阳光,真的很温暖,很适合体质偏寒的我。
每日,每日,我站在面向北方的谷口,遥遥地看着,等待着。
我很平静,每日吃的很好,睡的时间也很长,我的肚子已经像吹开的气球迅速地鼓了起来,偶尔,还能感受到孩子在里面伸展四肢,他(她)很安静,每次动弹的时间都仿佛制定了计划一般规律,几乎十分固定,我想这也许是一个女孩,好乖巧的感觉!
忆爵像我,所以我特别希望这个孩子像清歌,那种翩翩绝世的容貌风采,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大一定会倾国倾城。
此时此刻的心,宁静如水。
“小姐——”一身素白的纪情挺着大肚子,慢慢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