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见过了你才放心啊!”清歌理所当然地道。
我微笑。
“那个圣旨,你知道了吗?”清歌突然低声问道。
“知道了!”我看着他,“昨晚那些人,我觉得,他们是去找圣旨的。他们以为圣旨在云府,没料到我父亲当时就把他给了太子!”
“当时我们兄弟心情沉重,什么都没有想到,事后才发现,云丞相竟在圣旨里夹了张字条,要我们立刻藏好圣旨!早上听到云府遭贼,我们马上想到了圣旨——孟家也被搜查
了,只是孟家人丁稀少,竟没有发现有贼闯入,是万派去守在孟家门外的人回来报告的!”
“局势已经变得这么紧张了吗?孟尚书是朗乾的外公吧,不能让他家有事,否则朗乾母子在宫里也有危险,九天的另一个妃子是淑妃那边的人,九天有没有防范。。。。。。”
我蓦地想起了什么,心头一寒。
“怎么了?”清歌问我。
“没什么,我还要想一想,”我摇摇头,“想清楚再说。”
“我很有点担心你,”清歌道,“绮罗,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知道吗?我会在郊外给你看一套住宅,你留在云府也不安全。”
“你觉得,魏家的人还会对我下手,他们怎么那么大胆,就不怕皇上给他们一个造反的罪名吗?”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
“可能,他们背后有够硬的靠山!”清歌慢慢地道。
“什么靠山比皇上还硬?”我有点不理解。
“父皇已经病入膏盲,你想,在这个时候,除了父皇,最硬的靠山会是谁?”清歌眉头不展。
“你是说,是你们这些皇子?那么魏家背后的人是——”我没有说下去。
不会是已经确定登基的九天,更不会是清歌,也不是安圣,而凤雷渊刚刚向皇上辞去了恭王的封号,等于就是彻底放弃了自己继承皇位的机会和身份。
在这个时候,皇上这座靠山已轻摇摇欲坠,聪明的人自然都会另外寻求靠山,所以下一任新帝,就是所有人急欲靠上的高山,但如果有人跟新帝有深深的梁子,那么他们就要
考虑到,一旦新帝继位,会不会立刻拿他们开刀,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单单靠临时抱佛脚改善和新帝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了,除非——除非让平时和自己相近的人成为新帝!
现在如果皇上突然去世,只要有皇上的圣旨在,那么,除了九天以外的任何皇子登位都会名不正言不顺,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再残暴再不把民意当一回事的人,也会考虑到个
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如果想登上皇位,只有趁这个时候,让皇上改变主意,重新立一份新的遗嘱!
“我担心,父皇和九天的安危,我已径悄悄派人暗中守在那里了!”清歌低低地,几乎细不可闻地道。
“清歌,”我终于道,“我们想漏了一个人!”
“谁?”涛歌警觉地问道。
“朗乾还有一个弟弟,叫什么?”我轻声问道。
“朗坤,怎么……”清歌不再问下去,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如果,如果皇上和九天同时出事,那么最有资格继承的人,除了你们,还有谁?”我低低地道。
“九天的儿子们,而到那个时候,魏家人就可以轻易除去外戚势力单薄的朗乾,扶持朗坤成为傀儡皇帝,他们魏家,就可以继续逍遥!”清歌最后的一句话是咬着牙说的。
“我听你提起孟家,突然想到,孟家人丁单薄,除了孟老一人,朗乾只有一个资质平平的舅舅,族里更没有可依靠的强有力的后援,那么,他们的歪脑筋未必不会动到他的身
上,朗乾年纪还幼,又没有防范,更容易出事!”
清歌猛然站了起来,叫来守在门口的刀影,低声吩咐了几句,刀影迅速领命而去。
天景十四年夏,天气已径开始转热,皇上身体日益不好,整日躺在床上,全国各地的奏折,也都全部交送东宫,由太子审阅,然后太子将审阅结果一一报告给皇上。
例行的早朝由太子和三皇子共同主持,太子表现出优秀的政治风范和政治头脑,得到朝臣们的衷心称赞,但三皇子却常常默然不发一语地坐在一边,隐若影子。
渐渐地,以前支持三皇子的朝臣也倾向太子,对三皇子感到万分失望,正在这时候,皇上月前宣布的圣旨内容不知为何人泄漏,朝臣恍然大悟,从此对太子更是忠心耿耿。
东宫书房,九天坐在椅子上批改奏章,改到一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看到坐在下首的清歌,正在查看手中的十数张纸条。
“在朝堂上,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九天随口问道。
“你才是太子!”清歌简单地回道。
九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你是监国,如果你一点都不留意我作出的决策,那怎么能判断是正确还是错误,对国家有没有好处,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监国?“
“我相信你会以国家大局为重的!“清歌还是四两拨千斤地顶了回去。
“啧,真是的,你这态度,好像我是独裁君主似的!“九天抱怨。
清歌终于抬起头,着着九天轻轻一笑,“你不是独裁君主,你是有为君主!”
九天自得地一笑,清歌的话让他听了十分舒服,他终于愿意转了一个话题,“那些人有什么消息?”
“那次袭击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父皇下在牢里的刺客也纷纷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