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芷水眼里,章睿舜是太子又怎样,只要是琴琬不喜欢的,谁也勉强不了她。虽然琴琬否认了这件事,可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琴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想嫁给章睿舜。
仔细想想,就算不是章睿舜动手,也与他脱不了关系,学院里有什么人,揣着什么心思,她都清楚。
苏家?
她倒要看看,苏梦之能不能做上太子良娣!
将写好的书信交给夏嬷嬷让她带进宫里,白芷水看着窗外的白雪发呆。
因为有太医小心照料的缘故,琴琬恢复得很快,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她就嚷着要下床了。
白芷水也没拘着她,甚至还想着带她到相国寺还愿。
还有几日就是十五元宵,皇学终于放假了。
对于这点,琴琬也曾奇怪,年关的时候,学院都是要提前放假的,可皇学院除了年三十的时候放了一天假,然后要等到元宵的时候放十天假。
不过,琴琬并不在意关于皇学院奇怪的放假规定,因为,她跟着章睿到了天牢。
这个地方,前世她来了无数次,替章睿舜出面,审问那些所谓的叛臣贼子。章睿舜生性多疑且小心,这种事,除了她,他不会交给外人做。
现在想想,从她第一次踏进这里开始,章睿舜就没打算让她活太久,她知道得太多了。
她知道章睿舜最阴暗的一面,知道他温润如玉的外衣下龌龊的心思,更知道他残忍的手段,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惨叫声唤回了琴琬的思绪,她“怯生生”地跟在章睿舜身后,牵着琴睿焯的手小心翼翼地朝天牢深处走。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环境因素,一进天牢,琴琬就打了个冷颤,阴森森的冷风缓缓灌进脖子里,遍身游走,说不出的诡异。越往里走,气温越低,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血腥味由淡变浓,与空气中的湿气交融,气味更加刺鼻。
琴琬屏住呼吸,一行人走到天牢最底层。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湿重的空气浸透,身上虽然没有用刑的痕迹,可单薄的衣服根本就抵挡不住这里的寒冷,微微发抖的身体,让琴琬知道萧景行很难受。
她抬头看着章睿舜,“太子哥哥可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章睿舜摇头,“这小子嘴巴硬,审问的人不敢用刑,所以僵持着。”
萧景行是镇山王的庶子,不管他在府里怎么不受待见,身份在那里,哪怕镇山王妃想直接放弃他,为了王府的脸面,只要萧景行没有认罪,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前,不管是镇山王府还是天牢的人都不敢太过。除非,他们手里有最直接的证据,哪怕他死不认罪,这里的用刑高手也能撬开他的嘴。
“太子哥哥,娇娇想把他带回去。”
“娇娇?”章睿舜莫名其妙地看着琴琬。
琴琬解释道:“太子哥哥也知道他的身份,不管他在镇山王府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把他当主子,他的身份在那里,娇娇不想因为个人的事,让太子哥哥与镇山王府交恶。不管镇山王妃对他的态度如何,把萧景行送回去,都是太子哥哥在向镇山王府表态。太子哥哥主动示好,可以借此机会试探镇山王的态度,更何况,把萧景行交给他们,如果他们能撬开他的嘴巴,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娇娇的事解决了,镇山王妃的心事也解决了。万一,很遗憾地没有问出什么,太子哥哥也不损失什么,相反,镇山王还欠了太子哥哥一份人情,当然,要是能让镇山王表态,那就更好了。只要太子哥哥清楚了镇山王的心思,不是更好安排日后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