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长公主道,“又不能逮一闺女就娶家里做媳妇,总得有合适的才行。”他儿子这不是要求高么!
穆元帝却认真觉着,李宇不婚,妹妹的挑剔也是主要原因。
文康长公主这里心急火燎的给二儿子张罗亲事,谢莫如的生辰近了。
五皇子本就是挟战功回帝都,虽然没能争到江南的差使,也是帝都热门人物。五皇子又从来不肯委屈妻子的,好容易回一趟帝都,妻子的生辰并不是要大办特办逾了规矩,但也得有藩王妃应有的排场。
谢莫如对于宴会向来驾轻就熟,在帝都无非是更热闹一些,而且,虽然慈恩宫的赏赐一向中规中矩,但也没少过她什么,穆元帝则素来给谢莫如面子,皇子妃过生辰的赏赐,谢莫如这里时常超标。说句实在话,这超标的待遇,便是太子妃生辰时也没有的。
当在,太子妃生辰的赏赐肯定比谢莫如这藩王妃所得的多,但也就是太子妃的标准了,穆元帝从未格外加赏过。所以,帝都这些眼明心明的人难免就觉着,谢王妃是颇得穆元帝青眼的儿媳妇。这其实也不足为奇,谢莫如同穆元帝本就有血缘关系,穆元帝格外另眼相待些,也是人之常情。
怕是只有谢莫如才心知,她与穆元帝并无私交,血缘关系对于这二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穆元帝向来赏功赏能,额外恩赏,那定是穆元帝对于她藩王妃身份上所作所为表示的赏赐。
譬如,这次谢莫如就提早同五皇子商量了,生辰收的礼全都折现,送到闽地用于抚养战争遗孤,还有一部分捐给当初谢莫如在闽地组织的夫人们的慈善会,虽一时回不到藩地,该做的事,谢莫如一样没落下。
谢莫如的生辰宴依旧热闹,除了各家送的寿礼,还有一事令五皇子谢莫如欢喜,闽地港口终于竣工,这就要着手开始进行海上贸易了。
闽地过来帝都送寿礼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九江,五皇子见着李九江也高兴,他一时半会儿的回不了藩地,正惦记闽地局势。李九江来的正是时候,反正李九江是来贺寿的,而且,他早便与谢莫如相识,三人坐在秋风正爽的敞厅说话,颇觉自在。
李九江说了些闽地的事情,唐总督苏巡抚都是做事做老了的人,五皇子虽然回了帝都,闽地的事还是照着以前定下的轨迹运行,李九江道,“可惜王爷不在藩地,不然港口峻工,有王爷出面,当更盛大。”
五皇子也深觉可惜,却又无法,他皇爹叫他留在帝都,他只得在帝都呆着,与李九江道,“这一二年,我怕是暂且要呆在帝都了,闽地的事,你与扶风多留意。”
李九江对闽地的事心下有数,事事清楚,细细禀明了五皇子后,转而又说起江南之事来,道,“臣过来帝都之前,南安侯已接掌四省之地,唐总督交割清楚,就要来帝都述职。”
唐总督这总督眼瞅就做不成了,来帝都述职,也是找门路来的,朝廷高官很多,大员的位子却是有限。五皇子问,“老唐有什么打算没?”
“原本唐总督是想来了帝都亲自来同殿下说的,不过,臣先到一步,就托臣先禀明殿下。南安侯的意思,是想唐总督转任江南的兵备转运使。”
“虽品阶不比一地总督,也是实职。”五皇子中肯的评价了回兵备转运使一职,道,“且江南重地,正是用人之际,老唐是个踏实人,他做过总督,在军务上自是熟的,南安侯慧眼识人。”五皇子在闽地三载,对唐总督的感观不错。
李九江虚握拳掩唇轻咳一声,倒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了。李九江一向温雅,难得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五皇子笑,“九江有事难启齿?”
李九江道,“南安侯想让臣到他麾下任职,帮着料理粮草。”
五皇子看向妻子,道,“南安侯好快的手。”
谢莫如笑,“南安侯要掌江南,总得用熟手,他自闽地选人,自然也会从别的地方再选。不过,唐总督与九江都过去,看来,苏巡抚是要留在闽地了。”
“苏巡抚改任闽地安抚使,其实领的还是以往巡抚的事务。”
南安侯对闽地的变动与安排,五皇子夫妇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江南之地,到底不是太平地方,五皇子同李九江道,“江南的粮草事务,在帝都由大皇兄负责。南安侯初至江南,必先理江南内政,江南事务冗杂,且任大巡抚一职的是吴国公,吴国公是太子岳父,深得父皇心意。南安侯想用你打理粮草,你就只管打理粮草,余下莫多言。”
李九江正色应下。
叙过公务,五皇子转而说些家常,他道,“九江你难得回帝都,也去见见姑丈,他心里很是惦记你。”
李九江倒没什么特别表情,玉青色的外袍衬着他不动声色的温润脸庞,他道,“明日还要去拜见师傅,怕是不得闲。”
五皇子刚把李宇这不婚主义者劝得要大婚了,正是劝人上瘾的时候,劝李九江道,“天地君亲师,亲排师前,北岭先生一向宽厚,你先回家,北岭先生也不会怪你。何况,你回帝都总要多住几日,后儿再去拜见北岭先生也是一样的。”
李九江不好驳五皇子,只得道,“知道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