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六撇了撇嘴,埋怨:“小小年纪整:“已有八成,剩下二成是那破阵之法,有几处细节我已记不清了。”
陶子元点头:“匆匆一眼,又时隔十多年,能画出八成已是不易。”
陶丞相闻言,画笔微微停顿,问:“姨娘和婉婉呢?”
陶子元冷笑:“怎不问浅浅?”
陶丞相苦笑,答:“如今,她是最不需要我担心的。”
你也从来没担心过她。陶子元在心里说。笑了笑,说:“不见得。”
陶丞相抬起头:“何意?”
陶子元没有急於回答,而是招手让长乐进来。长乐手里抱著一个陶罐子,进门就将罐子放到了门口。
陶丞相疑惑地看了眼长乐,复又看向陶子元。
陶子元嘴角勾著笑,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从何时知晓我非你亲子的?”
陶丞相微微皱眉,道:“提这做什麽?”
陶子元不答。
陶丞相只好又说:“你入府第二年,我便知晓了。自己的孩子,怎能看不出来。”
陶子元好笑:“那就怪了,既然知道我非你亲子,为何还对我这般好?反而对浅浅百般冷落?”
陶丞相面色片刻尴尬理亏,随即陷入伤感:“於浅浅和公主,我已非父亲和丈夫。所以,即便你不是我的生子……有你们,总是好的。”
陶子元忍不住轻笑。这人,可真是奇怪,对著自己正经妻子不亲近,反而在外人身上找家的感觉。
不过,此时再讨论这些已没有意义。虽然,他很替浅浅难过。
陶子元又说:“那你可知当年董姨娘为何对公主下杀手?”
陶丞相答:“我曾将陛……太上皇的意思告诉过她,她知我为难、不忍心,便替我……”见陶子元嗤笑摇头,他疑惑的问:“怎麽?不是吗?”
陶子元不知该说著他是痴情还是愚笨,半真半假道:“此事,我原也是不知的。浅浅中了断子蛊,要想解蛊需用直系血亲心头血喂养的雄蛊将浅浅腹中雌蛊引出。”陶子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用婉婉心头血喂养的雄蛊今早死了。”
陶丞相一怔,问:“何意?”
“那雄蛊是喂过浅浅……血认过主的,如不是血亲之血喂养,便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