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家,我也知道…」听著武将陈述,他缓缓念著,冰晶的眸浮出冰冷的揣测和疯狂的嫉妒,既是水月门主脑,想此染飞烟和他的关系,也许,她初次想来行刺他是为了这男人。更或者,也是为了这个男人而离开他。
白雾环绕的水边,一位身著黑色外袍戴著独眼罩的壮汉,视著江边对岸白鹭鸶回绕,蒙蒙雾气里如世外桃源若隐若现的平民村景色,勾不到对岸,没有来回舟船可载行。
大汉一掌向下,运行全身功力,仅见膝下如烟腾起,跨开一步竟是跃上水面踏水而行,行过一段不算短程的碧绿色江河,落地,大汉似熟悉这从没来过的村落,首当其冲闯入一个平民的宅院。
「你以为把自己关在这里,就没有人会发现吗?」
茅草盖立简陋的民房内,一个长相清瘦姣美的女子面视上头茅屋环绕而来的声音,人没到,声音即到,即认出那是久未谋面的师兄。
正在闭关的她,捻指用内力让不能活通自如的筋脉全行打通,因受过创伤,功体恢复不到先前的三分之二,只好另研其术,让自身武功更趋上乘,好找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报仇雪恨。
蔚南风一进入,即看到骨瘦如柴的她一身素衣俗容,太过暗沉的衣服掩去平日很有看头的身材显得过度扁平瘦削,颊边垂下的黑发遮去两颊凹陷令她整个人看来更显得y沉。
思情伤人,伤情更憔悴。看来她的小师妹已让这个字侵入骨髓。
「可怜的小师妹,是躲在这里舔伤口吗?」就算如此落魄,那双分明眼眸依然大而美豔,嵌在素面容颜显得清秀依旧,她迎视冷慑扫过他一下。
「别来无恙,师兄,你还记得关照我。」到现在才出现,她是否该感谢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师兄关心呢?
「若不是我要那位老婆婆拿黑玉断续膏替你伤敷接续断脉,你的手脚会好那麽快吗?」蔚南风却在此时说明,让染飞烟讶异。「现在状况如何?」表明没有放弃她。
染飞烟侧头不出声,虽然可以拿剑舞出剑招,但伤脉仍使剑法无法使出相当威力。她崩溃不想默许,空有的剑招不是她想要的。「你练这师父生前拾有禁用的邪教真经掌法,g基不够、情绪不定,恐会走火入魔而己,转过身去。」没经过她同意,蔚南风已将她身子打转,打在她背上掌劲运行贯入真气替她打通脉络。
忿恨的情绪逆冲,染飞烟仅觉全身通体畅行,内力顿时加乘而上。「你的伤可说完全好了,现在使出剑招暴击会加乘三倍以上。」
她瑟缩一下,感觉蔚南风的手仍留在她身上,而且不规矩的走动。
「师兄…」她细丽的脸冷寒斥喝,在全身经脉运行而过後赶紧跳离。之前在水月门,她早知道他对她有意思,她假装不懂,没想到他居然趁她落难时藉以轻薄她。「谢谢你…」她向前步行意欲走离。
独眼大汉上了年纪浮著细纹的眼盯著为情所困而消瘦不少却依然丽质天生的小师妹,心头涌上一股不是滋味,早在她进入水月门,他不只一次暗示喜欢她,被她巧妙回避,今日却看到她为了一个恶名昭彰的敌人失了身心,还为他折磨清瘦至此。
「亲王的人头呢?」
语一出,欲离行的脚步突然停住,走在前头的染飞烟嗔愣,他是明知故问吗?既是他命婆婆送黑玉断续膏来救济,怎不知发生何事。
「你被他抓去以後就变了,若是以前的你,可以毫不犹豫在一秒间取之目标首级,我在幽篱g等了两天,一直没你讯息,就知道出事。」蔚南风直言而来,视著她怔怔的小脸。
「难道还和他沉浸男女情爱的鱼水之欢,真不知羞耻,你的傲骨、你的志向呢?你遗承的师命呢?」咄咄逼得染飞烟一双美目又无焦距、苍茫起来。
「不是!」想起那夜还和他缱绻的羞辱,愧疚的冲击令她忙乱想否定抹去记忆。
「你能容许那男人一再杀我们水月门的人吗?」蔚南风说明此时状况,刻不容缓的馀地加重怂恿。「只要杀了这个残暴不仁的王爷,咸昌国也就完了,我们起义才有希望。」说明这个国家的皇帝g本不足为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未时,我们有个活动会在渭水举行,听到消息恭亲王大军应该会莅临而至。」做好陷阱,他知道她也有报仇後快的决心,就怕她迟疑不决犯了杀手大忌。「为大局著想,还是儿女私情…我想你应该很容易斟酌。」
所谓活动是祭祀河神的典礼,在渭水龙景镇旁以地方庙宇挂名庆祝,实为役龙堂号召人员一年一度祭神祈求风调雨顺丰收的祭典,热络的庆典中,只闻不绝於耳的鞭p声和舞龙舞狮风靡全场,河堤旁凑著看热闹的人群。
穿梭来往人群走动的市集,舞狮的水手们脚曳地、探出头,这帮人悄悄观察对面平静无波的河岸上,仅有停靠自家准备的大型船只,就是等不到亲王的大军前来,但隐隐散出怪异气氛,不知流动摊贩中,早就有亲王的眼线混入其中。
忽地,几名戴著河潼面具的大汉抬著河神出来,聚众舞跃、大刀挥动,一声怪异的吆喝,居中河神挥著手中之铃跳起舞来,虽如男子雄壮威猛的舞姿,但那曼妙身段让观视这场情景的双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