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爱孩子,连女人家怎么n娃子都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还一点和尚样都没有的人,学人家当什么和尚!
或许不典型,但云茱知晓他确实是个和尚,不仅因为他的打扮,更因他目光深处那由头至尾的澄净、清明、无染、无垢,以及他那条虽令人惊诧、不解,却充满慈悲的刀疤手臂。
“你的伤……”当云茱因想替云游僧疗伤,又一次望及他臂上的伤口时,她不禁愣住了,因为这样短的时间,那道伤口竟已缓缓愈合!
缓缓眨了眨眼,云茱着实有些讶异,但最后,她却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淡淡道了声谢。
云茱的谢语,令云游僧停止了逗弄孩子的举动,他抬眼望向她,仔细端详了许久后,突然举起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发梢,然后微微一笑站起身,仰头望月,任他呼出的白色烟雾,融入一片冷冷苍茫中。
他虽未发一语,但那恍若通晓一切的清透眼眸,直达心灵的无声抚慰,高大壮硕的坚毅背影,在在令云茱感觉到一股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彻底的宁静与安详。
这就是信仰与修为的力量?
身处这个群魔乱舞的紊乱时代里,想心如止水的避世静修也属不易,遑论与寻常人有些不同,极可能被视之为“异”的他,但他却依然选择了入世,舍身至这滚滚红尘中,只为他的佛祖。
在那高大背影静静为自己挡风遮雪的沉静等待中,一当闻及远处的战鼓声开始出现变化,云茱瞬间开口。
“时辰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轻轻一噘唇,发出一声悠扬的轻啸,待她的黑鬃马到来后,在不惊动孩子的情况下,先将孩子交至云游僧手中,在孩子双儿塞入柔布,才缓缓起身,将那早被烤得暖烘烘的衣衫穿戴至身上,接着接过孩子,把他轻抱在依然裸露的x前,再用保暖雪袄将他覆住。
“你先上马,再将我跟孩子抱上。”
静静抖落一身残雪,云游僧二话不说迅速飞身上马,然后一展臂,将怀中抱着婴孩的云茱安置至他结实的腿际上,并自此后,让那只手臂恍若生g似的落在她的腰际处,稳稳将她与婴孩护在他广阔的怀抱中。
“走。”
在云茱一声低语后,三人一马,便直接冲入交战最激烈的战线中。
“向东拐。”
“往南退半里再向西。”
在云知道的指示下,单手持棍的云游僧用双腿策马,在乱军中来回狂奔,他头上的僧笠,早不知飞至何方,他手中的棍仗,在马旁四旋飞舞,但他怀中的云茱与孩子却安坐如山。
“以这个速度向东北方向前行。”
在又发出一声指令后,云茱望向四周的混乱,以及怀中依然酣睡的婴孩,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赞佩。
看样子她还是小看他了,因为他的身手怎只是不凡,g本是非凡!
明明身处乱军之中,但他手中的棍仗却宛如有灵般,在将所有挡住他们去路的人挑飞后,却又不伤一人,明明交战双方因不明来者何人而拼命箭雨齐飞,却无一箭落至他们身旁。
不过终究是战场,终究是人世间最丑恶的疯狂,在那益发癫狂与失控的战鼓与杀喊声中,云茱怀中的婴孩动了动,小脸皱了皱。
正当云茱欲伸手抚慰婴孩,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音律。
那是她一个时辰前哄孩子睡觉时唱的歌,如今这曲子却是出自那名挥棍御敌的云游僧之口。
他的嗓音是那样浑厚、阳刚,却又那样温柔,宛若穿透了整个时空般地紧紧将她与孩子包围其中。
血,依然在飞,雪,依然在飘,孩子,再度沉睡了。
但不知为何,四周人的动作,在云茱的眼中开始变得缓慢,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地间,只剩那浑厚的温柔吟唱……
“突围了。”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当云茱耳中再度传来云游僧低沉的嗓音时,天已破晓,而他们安然位于战线之外。
“向北十里。”
望清四周地形后,云茱平静说道,然后在云游僧依言策马前行九里时,再度听到他的嗓音。
“有埋伏。”
“向埋伏走。”
云茱微微一点头,三人一马继续前行至一个树林前,远方树丛后方传来一声“来者何人”的娇斥声时,简洁明了地以自己在女儿国外的代称来回应。
“云一。”
“是姑娘!姑娘回来了!”
一听到云茱的声音,树丛后立刻骚动了,几名女子迅速飞身上前,在鬃马前后左右戒备、保护着,另几名女子则欢天喜地的迎向前来,在望及她白袄上的片片血渍时,急声唤道。
“姑娘受伤了?!”
“快,快请大夫过来!”
“静。”
在被云游僧抱下马后,云茱冷冷望了众人一眼,在所有人都噤声之后,才举步向前走去。
“唤张珊,备斋饭,通令众人半个时辰后开拔。”
“是!”
云茱一声令下后,大伙开始井然有序地依令行事,那名云游僧则静静跟在她的身后,饶有兴味地望着这满树林的英挺女子,那满树林的英挺女子也好奇地望着他。
待云游僧在云茱的示意下,在她身旁临时的座椅坐下,一名年约二十三、死岁的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