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火车疯狗似的冲到了八里铺子,八里铺子地势偏僻,算是半个山区,山沟子里的小路,车进不的村子,只能停在了村口,我跟憨根儿一路小跑的奔了王家,可跑到王家门口一看,没想到,王家门口两扇大黑门紧闭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锁,整个王家..已经是空无一人!
一瞬间,我彻底是傻了眼!
没人,居然没人,办丧事的人家空无一人?
望着两扇紧闭的大铁门,憨根一下也给吓傻了眼,“不对啊,这不对..八里铺子王家,胡同口最后一家,错不了,这绝对错不了!这人...”
“走了,都回了夫家,朝西四十里外,白水沟子,天一撒黑儿,连死的带活的,整个王家一家子就都去了!”
忽然,胡同口冒了一句话,声音低沉,略带几分沙哑,我扭头一望,胡同口站了一个老太太,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佝背弯腰,面色枯槁,脸色脏兮兮的有点发黑,整个人瘦骨伶仃的,一身皮包骨,好像一阵凉风就能把她吹散了架!
“老太太您说..您说王家人,都回了夫家?”我问了声,老太太瞅我愣了下,点点头,“对,对,活人留女家,人死葬夫门,这活人没留下..王家,也算绝了户啦!”
听老太太这一说,我瞬间也明白王家为啥没人了。原来,这王家招的是上门女婿,要说山沟村子里的规矩,总有些是你想不透的,就像这入赘的上门女婿,生来给媳妇家爹妈养老,生了儿女随女方的姓,但人死了..那就得回自家祖坟里葬,农村里讲究叶落归根,村里人穷..家里没钱给娶媳妇,但到死了..得人让回了家!
老太太眯了眯眼,望着我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那老太太摇了摇头,“哎,你是..咝,眼熟,还真眼熟...”
“眼熟?”一听这,我望向了憨根儿,憨根儿立马会意,赶紧上前,“哎,大娘,是我..你看我眼熟不,今天下午来这送纸扎的,我们俩人..一男一女,您还记得不?”
憨根儿问了句,老太太瞅着憨根儿,没摇头,也没点头,脸色像有几分茫然懵懂,我怕她没听明白,便上前凑了一步,“大娘,下午送纸扎的,他和一个女的,那女孩儿个头这么高,扎着马尾辫儿,穿着一个呢绒大衣,你还有印象不?”
我两手比划着,见我一比划,那老太太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马尾辫儿,呢绒大衣的女人,哦,女人啊,女人倒是有一个,不过..不过那是个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