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众人被眼前的情形惊得不轻。那血淋林的郑南星的一颗头颅在地上滚了两滚,两只招子还没闭上。直勾勾的盯着常坤。常坤不知是被激的还是惊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一旁的田让有些不知所措,赶忙上前扶起常坤道:“当家的!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
山贼这边一伙人见状乱作了一团,疾风堂这边则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松了一口气。此人其貌不扬,年纪三十五六,面目虽神气活现,但头上的发髻却满是银丝,全不像个正值当年的壮年模样。此人信步走到疾风堂人群中间,双手一背,满脸戏谑的对田让说道:“这老匹夫仗着邪术护体才能在这里耀武扬威。现在施术者已死,已没几个时辰好活了。”
一旁的刘拓与刘安听得清楚,这才明白常坤之前身受重伤为何又出现在这山洞之外。想那郑南星是个江湖术士,刘拓前几日在寨中打探时早已听说郑南星身怀异术,就是没当面见到到底是什么名堂。眼下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是延命之术。看情形郑南星已死,常坤身上所施之术已破,这才旧伤复发命不久矣。
田让扶着常坤,脸色甚是难看,对面的白发男子笑道:“天已大亮,我劝你们束手就擒吧,在这里苦熬能等出个鸟来?”
田让阴着脸,说道:“你们到底与我们何怨何愁?都是江湖旧友,为何要这般赶紧杀绝?”
那白发男答道:“少在这里装糊涂,你们区区一帮贼寇竟然胆敢劫掠官银,而且手握妖术,让你们苟延残喘,岂不是后患无穷?”
田让骂道:“莫要哄骗洒家,我们当家的受人蛊惑这才出此昏招取了这要命的富贵。我们一众兄弟本来在这寨中与世无争,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哪会落得这般田地?”
白发男说道:“你们这帮鞑子勾结京城附近的贼寇意图不轨,还敢在这里说什么与世无争。要不是我疾风堂雷厉风行,等到你们兵强马壮,岂不是为时已晚?”
田让听了这话一时语塞,不再说话。看来疾风堂早已探知这伙贼人的底细。对这山寨中的里里外外早已洞悉无遗。刘拓在树后心想,听这白发男子所说都是些义正言辞,好似是忠于朝廷的。既然如此,为何父亲和丞相大人要差遣自己和大哥前来追查此案呢?只要交给这帮疾风堂中的人马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难不成父亲大人他们不知道疾风堂参与了此次案件?刘拓又转念一想,当初自己与父亲大人商议这次的案情之时,父亲大人好像有所隐瞒,说了些玄之又玄的话,想来父亲大人和丞相一行是知道疾风堂的事的。只是刘拓怎么想也不甚明白,这里里外外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而一旁的刘安,除了面色沉重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想法。莫不是已参透案情?但眼下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等待时机才是。
白发男又说道:“罢了,俺也不在这里与你多费口舌了,山下已集结数千精兵,不消片刻便要杀上山来。我还需在他们之前了结了你们才是,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你们不如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田让怀里的常坤终于说话了,他喘着粗气,吃力的对田让说道:“老二眼下就随老夫拼了这条性命从密道逃了去吧,待到东山再起之时,我们兄弟几个再来找这群小人报仇!”
田让眯着眼,也不说话,一边的白发男子说道:“哪里逃得掉?这山寨各个要道都已有人把守,任凭你们插翅也难飞了。”
这时,从山洞门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刘拓和刘安在洞中与他撕斗的鞑子。只见这鞑子走到田让身边,耳语了几句。田让脸色一阴,松开了扶着常坤的手。不远处的刘安小声说了声:“不好!”
只见常坤一愣,不知田让是什么意思,但面前的白发男子倒是看出来了,田让这是要下黑手杀掉常坤。田让抽出一把匕首,从右边身后便要扎向常坤腰间。那一边的白发男子一个箭步闪上前去,一脚便踢到了田让胸间。失了手的田让见势不妙,赶忙往后一退,闪身便往山洞中去了。而他一同带来的十来个喽啰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只留下了浑身颤抖的常坤和几个身受重伤的贼汉。
这一下也就是一瞬之间,白发男子见眼睁睁就要放跑这伙鞑子,赶紧使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马跟上。临进洞时对几个人吼了句:“留下三个,看住常坤!”说罢疾风堂的人马也齐刷刷往洞中去了。
刘安不自禁的挥了下拳头,小声说道:“走得好!”刘拓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刘安已一个闪身冲了出去。只见刘安脚下像生出风来,手里的宝剑发出一声呼啸,那三个留下的疾风堂喽啰头都还未转过来,便已血溅当场。此时已坐在地上的常坤见突然杀出个人来煞是吃惊,吓得往后爬了一步。刘安也不分说,闪身向前,将手中的宝剑一挥,便架在了常坤的喉管处。刘安说道:“想活命便不要多事!我救你下山!”
刘拓见刘安竟自己现身,一脸的不解,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了,从灌木后走了出来。树上的两名兵士也跳到地面。而常坤身边几个喽啰则发着抖,勉强拿着手中的兵器指着刘安。
常坤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个,我杀了柳萤儿,你们会救我下山?”
刘安笑道:“眼下不与你争辩,等片刻,那疾风堂的人马便要杀回来了。你倒是可以在这里等死。”
常坤勉强的笑道:“老夫知道你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