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
双喜很为难,“皇上,奴才愚钝,奴才看这画挺好的。”
“是么?”
“是。”
恒帝挥了挥手:“罢了。”
小太监退下去之前犹豫了一下,“皇上,奴才愿意为您分忧。”
“你不懂,下去吧。”
“……嗻”
双喜忧郁的退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深夜,将军府。
汤旌宸醒来时最先看见的是绣金的深色帐顶,接着就看到了寝榻边围着一的群白胡子太医,一个个正眼巴巴盯着他,好像他是块黄金。
他受伤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记忆有短暂的空白,还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么躺在床上,身边还都是太医。
他动了动,心口位置传来锐痛,惹得他发出“嘶”的一声痛吟。
“将军小心呐!”耳边传来太医的惊呼,汤旌宸被伸上来的手按住。
“伤口太深,将军又失血过多,切记好好休养!”
“是啊,将军您躺好,让老臣再为您检查一下,伤口崩开就不好了。”
汤旌宸看着帐顶,任由他们检查自己的伤口,突然问道:“小姐呢?”
给他检查伤口的人手一顿,围在他床前的几个太医也神色微妙:“这……这老臣也不太清楚……”
“叫元龙进来。”
“啊,是是是,老臣这就去叫。”太医一拱手就要退下,周围几人见状,忙不迭也跟着附和,“老臣也去,老臣也去。”
元龙进来的时候就见汤旌宸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失血过多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毫无生气。
元龙垂首立在一旁,眼睛看着地面:“小姐还没找到。”
“继续找。”
汤旌宸言简意赅的下了一个命令。
夜色正浓,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巷子里一闪而过,正在巡逻的侍卫队发现异常警觉的向那个方向望去,却见一只流浪猫“喵”的一声从黑暗中跑开。
“是只猫。”领头的侍卫摇摇头,手指着另一条路,“咱们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渐渐远去,许久,一个小脑袋瓜才从墙后小心翼翼的探出来。
汤四儿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望着不远处的将军府,握紧了拳头。
要……回去吗?
可她差点杀了他,她还有什么脸回去?
他一定恨死她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
汤四儿无力的蹲在角落里,痛苦的埋下脸。或许吧,或许她真的像大夫人说的那样,她本来该死,本来就不该活。她害他未娶心爱之人,她害他恶名满身,他对她掏心掏肺,可最后她却差点杀了他。
……
该怎么样呢?
汤四儿想哭,想起汤旌宸对她的好,一点一滴的浸透了她骨血的好。她又不是无情人,直到一切都无法再挽回,她才惊觉原来自己有多喜欢他。
这种喜欢有别于把他当父亲,把他当救命恩人,矛盾的情感曾让她在夜里彻夜难眠。
她曾试图说服自己,他对她的宠爱是源于父亲的身份,曾找了千万种理由来搪塞,来做借口,故意不去看他眼里的落寞,他眼里的伤,可是,到最后还是不能自欺欺人。
她后悔了。
要是能回到过去该多好,可她伤了他,拿一把可笑的剪刀刺穿了他的心口,她摸到了他温热的鲜血,那颜色太过鲜艳了,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时候,他一定很疼,一定被她伤的很疼……
混乱中的汤四儿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直到有什么人蹲在她面前,一只大手抚摸住她的头顶。
“丽古铎,你为什么哭?”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嘴唇抖了几抖,发不出一点声音。
高大的男人目光冰冷,寒夜一样的眸子映着她的弱小与无措。他的手慢慢下移到她的领口——抓住,动作没有任何怜惜的意味。
“回去了。”
他这样说着,便拎小鸡一样将汤四儿拎了起来。
侍卫队找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找到汤四儿。想她离开时身无分文,城门又被封锁,她是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她在躲我。”汤旌宸苦笑。
“那剪刀如果在往里多插一寸,你就死了。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爱躲就让她躲你,还找她做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干嘛拿剪刀捅你不捅朕?”
“是我的错……咳、咳咳!”
汤旌宸情绪激动,牵动了胸前的伤口,顿时引起了一阵猛咳。恒帝手足无措,不敢再刺激他。
“好好好,她不是,不是行了吧?”
“咳咳!怪我……都怪我……”
“好好好,怪你,都怪你!”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