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有名声,要不然去好人家姑娘提亲人家都不敢答应,就怕跳进了火坑,这会儿可没人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村里有好几家都在修房子,李晓冬那边也请了人把房子修葺一番。
老村长几个子女是早就分了家的,可林春花李继国是长子,分家了老人也是跟着长子的,李晓冬就让人把石头房上面的瓦捡一捡,该换的换,该调整密集度的调整一下。
“冬子哥,你倒好,提亲结婚这么快,我这儿还要等年尾呢。”
周国安的父母是雪糕厂里的,天气变冷之后就会有休假期。
虽然对于儿子居然要留在农村娶本地姑娘而气愤,可现在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他们当然也只能赶过来看看,怎么说也不能儿子娶媳妇之前连儿媳一面都不见吧?
李晓冬听周国安这么羡慕的嘀咕,当然是笑着毫不谦虚的接受了,毕竟这也确实值得羡慕。
等到六月中旬的时候周国安准备结婚之后要住的老房子才终于有空收拾了,没办法,周国安跟祁云都是不会弄茅草顶的人。
周国安跟唐三儿一起找了村里编茅草顶最细密耐用的大叔,之前村里盖房子的也不少,挤挤挨挨的就排到了这会儿。
祁云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就是帮着看一看,邱大爷免费给帮忙弄篱笆,祁云趁着邱大爷砍竹子用,自己也把家里的篱笆都给换了一遍。
当初刚来时帮江画眉从山上挖下来的野蔷薇如今已经长得茂盛得很了,要不是每年秋天里祁云都要修剪,这会儿怕是都要跟在山上一样长成占地四五米比一个人还高的一大丛了。
这会儿野蔷薇凋谢得也差不多了,祁云找李晓冬那里借了副干活专用的手套,轻轻撇开蔷薇藤蔓,把旧的篱笆竹条抽出来,换上新的三指宽的竹条插进去。
“等孩子出生了,咱们这篱笆该是要挖掉了,免得刺到孩子。不如咱们到时候去抱只狗儿回来养吧。”
当初弄这个带刺的篱笆原本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随意进出院子,那时候村里的人多可恶啊,有时候她下工回家辛辛苦苦种下的菜苗,第二天下工回来就被人给故意拔了。
有的拔了没见了,估计是拿回家当菜吃或者喂鸡了,有的拔了直接折断踩碎扔在一边。
江画眉偶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当初到底是做了什么可恨的事能惹来那么多人持之以恒的来报复她呢?
曾经的她委屈又愤怒,所有的情绪都找不到发泄口,不过现在想想,或许她曾经的原罪只是因为她太弱小了吧?
哪怕她跟人拼命,孤女带着个幼弟,舅家也只对他们全是算计恶意,所以哪怕是被踩死了也没人会替她打抱不平。
现在有了祁云,他们家日子可以说比村里曾经最富裕的老村长家还要好,祁云在公社比谁都更有面子,还跟红袖章头头称兄道弟。
所以他们强了,那些人又全都变成了好人,除了些许不痛不痒出于嫉妒羡慕的闲言碎语,再没人敢作践他们了。
“养狗就算了,我不爱那些毛茸茸的东西,这野蔷薇多好啊,孩子有人看着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要是被扎一次还要凑过来扎第二次,我相信咱们孩子不会那么蠢。到时候我再在外面弄一层密一点的竹篾篱笆,孩子摔不进去就成。”
这话说得,也就祁云能说出来了,谁家对孩子要是疼爱了,不是恨不得把所有有可能会伤害到孩子的东西全都提前换掉么?
“大梅他们结婚咱们送什么东西?”
江画眉也不跟祁云念叨这些了,总归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在祁云这里。
祁云转身把脸凑过来,江画眉动作自然的从针线筐里拿出张叠得整齐的手帕给祁云擦汗水。
“放心吧,我之前就让杜山帮我寄了套床褥被罩,这东西可不好弄,送出去怎么都好看,老周那边也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城那边斗得厉害,像是怀城那样的南方城市反而影响不大,杜山都能弄上华侨劵了,很多东西都有了门路。
杜山说私底下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了,怕是以后还不等上头拍板,下面就要搞起私人经济体系了。
祁云之前托杜山买的物资也都是有门路的,毕竟那些什么医药品都是管制着的。六月里祁云他们这边头天才给江河过了个十一岁的生日,第二天李晓冬那边就忙活起办喜宴了。
祁云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了,自然不能跟李晓冬一起去接新娘子,好在水月村儿小伙子不少,唐四儿周国安他们都跟着去了。
大早上的去了水龙冲,中午十二点以前接了一身新嫁娘衣裳的王大梅过来,那新娘衣裳还是当初唐三儿家里的婆娘王幺妹结婚穿过的。
王幺妹抱着孩子拉着堂妹高兴得都哭了,以后她们两姐妹就能在一个村了,多好啊。
要是王大梅这里抓紧点,以后两家的孩子还能手拉手一起上学,到了学校也不怕被别人欺负了。
李晓冬结婚,他父母妹妹自然是要回来的,作为妹夫的钟隆也过来了,还送了一床棉被,这会儿虽然天气热不当用,可就这已经是份重礼了,那棉花雪白雪白的,一看就暖和。
再次正面跟李晓夏见面,祁云觉得对方似乎变了很多。至少看起来没以前那么唯我独尊了,或许这就是婚后让姑娘从闺阁走到现实的结果。
祁云只扫了一眼就没再多看,回头去找江画眉去了。
怀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