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准备直接摊牌,省得他又在那里同我扯皮。”黄煜斐拿着手机简单发了几条信息,又从装有两人护照身份证的文件袋里拿出那个硬皮本,看得出他情绪波动仍然不算小,“血缘之类都不想再管,我仍然认定养我的、温柔对我的母亲。确实累了,但必须让老头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糊弄的傻子。”
“成啊,那就摊,我支持哥,相比感情的付出,那点基因太不足道了,”李枳垂眼瞧着那颗扁平陈旧的纸质炸弹,“反正咱俩也已经统一好思想,早摊早了,不摊不了,摊完咱们正好安心过年。”
说完他就捏着耳垂,把两边的耳钉都摘了下来,两个小针洞,看起来却格外乖。黄煜斐了然地望着他,四枚婚戒,两只手,直到祠堂门口都紧紧相握。
他们在一起,他们就是有勇气的。
说是祠堂,实则为一方三进的院落,临山坡而居。刚一跨入外门,进到外堂之中,檀香混合纸灰气息便扑面而来。牌匾上写着“显宗堂”三字,周围的木梁木柱已多有年头。
两个身穿旧式青灰夹袄的高髻妇人立刻迎了上来,手持托盘,上有一把雪白瓷刀,以及一套文房四宝。“小九先生,新婚进宗祠的规矩,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