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这么多东西到这里很累的,你就不能犒劳我下?”
“哎!算我倒霉,每个月的那点月钱都进了你小子的口腹之中。”
甲子清拍着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这几年来却时常补贴着李家,从心疼过钱。
三杯黄汤下肚,就连甲子清也是什么话都从嘴里开始往外倒。
“王骞为什么总针对我?因为嫉妒啊。是,我天赋不如他,但是他运气不如我啊,咱们山门里有近万人,哪一个能像我甲子清一样深得掌门厚爱,不是我年纪大跟你乱吹牛,当年我还在河边溪水里捉鱼的时候便碰见了负笈游学的掌门,他便非要拉着我上山修道,就像你上山是我接引一样,我上山是掌门亲自接引,那份殊荣与机遇至今都没有第二份。虽然我天赋不佳,可掌门仍是将他那招势剑传给了我,但凡有点什么我能办好的事情他也会找我去办,就比如去你们村里查你这件事,这就是信任,掌门对我的信任也是独一份。”
甲子清眯着眼扯出自己心里唯独能够拿出来自豪的那么点旧事,说的是滔滔不绝,真把自己当做了掌门眼中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李电先是只管听,然后填饱肚子,等甲子清自己没啥可说之后,他才接话说道:“这么说甲师父你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甲子清瞪他一眼说道:“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电也瞪着眼说道:“莫非咱们山上的狗嘴里都能吐出象牙来?”
“你妹的。”甲子清学着李电的口气骂了一句。
李电吃饱之后,猛灌了一口酒,言语艰涩的说道:“老甲啊,我很忧郁啊,你说我都三年了啥屁事都没做成,你瞧瞧人家方有论,去年就进入冥宗境了,你说我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我压根就不是修道那块料,登顶天阶是不是钻了什么漏洞,叫掌门赶紧去修修那玩意别过一阵再闹出一个登顶的人,再立上一块儿老子天下第一的碑,那我们赦天山门可就真成了一个大笑话了。你说,其实我是不是连登一级石阶的资格都没有,我本身的存在就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甲子清嘿嘿一笑说道:“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生活过的再疲软都要持久坚挺的硬下去。熟了之后我才发现你这家伙就是一个色胚子,留在山门中最吸引你的不是那些夺天地造化的玄奇功法,而是那些美若天仙的女弟子才对,记得你前几个月还因为出言不慎,被你口中的某位女神用剑鞘打断了肋骨,伤愈之后也没有管住你那张嘴,见了面该调戏的你还是一个不拉,不该调戏的你也照样不误,这都是你心底最执着的一面。所以你就把修道当成某位师妹,无论用什么手段坚持多长时间,你非要让她回了你的话不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相信你能够再一次的震撼天下。”
李电挠了下痒,面露难色道:“可是啊这位师妹她也捂得有点太严了,至今为止我连一丁点皮肤都没看见过,这叫我如何提得起兴趣来。”
甲子清道:“我记得某次你手里拿着一根黄瓜,追着你一位师姐问她那根黄瓜是不是她掉的东西,她只说了一句不是,为何你就能笑的那么开心?”
李电老脸一红,嘿嘿笑着说道:“这种事不能解释,一旦传出去恐怕我就真会被一剑戳死了,比那根洗干净掰断吃的黄瓜还不如。”
甲子清摇头叹气道:“恐怕又是那些下流隐喻,但道理都是同样的,如何能让你自己提起兴趣,就好像那些别人都看不懂,唯独你自己能笑的出来的事情一样,还是要靠你自己诱导自己了。”
李电沉默的点着头,这一夜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出了簿山殿,李电便顺道拐去赦天山门中存放功法的皓首经阁,果然就算是到了晚上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的,因为仍有不少弟子愿意钻在里面认真筛选出最适合自己的一套功法。
李电只在门口站了一会,便转向了别的地方去溜达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他早就已经试过一遍了,没有一种是他能学会的。
顺着道一直向上,便是赦天山门来者便跪的祖师祠堂,一间很普通的木石小屋,陈列的东西也都是简简单单的几样家具,但却是包括掌门在内所有赦天山门中人都要去跪拜的一处圣地。
屋内供着一床一柜一张椅子,那都是开山祖师曾经用过的东西。
李电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的推开了房门,他的手脚很轻,行动也很注意,因为地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屋内却是第一次进。
房门微微打开,刚好够李电侧身而入的一个缝隙,山上皎洁的月光也随着那条门缝笔直的溜了进去,正好照射在了一张木椅之上。
椅子上没有一粒灰尘,整个房间都被专人打扫的一尘不染,李电顺着月光望去,看见了那张椅子便呆立在了门缝中,很普通的一张椅子却难掩岁月在其上留下的痕迹,椅子虽然干净但看起来却很旧很旧,旧的有些凄凉,就像是一处被埋没了万年的古迹。那张椅子给李电留下过很深的印象,不是在今夜而是在三年前的天阶之顶,这张椅子与李电在天阶幻境中最后见到的那张椅子一模一样,当时幻境今夜真实,李电走上前去请不自觉的触摸起了木椅的靠背,随后便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因为门被关上后,那道月光却被留了下来,铺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