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街头,那些人也只是大喊恶人有恶报,痛快还来不及,更别提要帮她了……
安娜苦笑,她轻轻抚摸著白木门上的金色把手,心里鄙视自己多愁善感。故
地重游,脑海里涌上了很多在脑後的记忆,叫她的思绪混乱。
「睡不著麽?」一只手拍上她的肩头,安娜根本没有做好被人『突袭』的准
备,也没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他这麽一拍叫安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她张嘴还没有叫出声,唇就被谭埃伦的手给捂住了,只听他哭笑不得地警告
她:「想要吵醒酒店里的客人麽?安静点!」
安娜的唇还是被他的大手罩著,他倾身向前,象征性地行了贴面礼打招呼。
「记得小点声。」谭埃伦松开捂住安娜唇瓣的手,那柔软的触感好像还依稀
温热著手指间的缝隙,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手指,试图掩盖从手指传来的触电
感,「你怎麽会在这里?」
安娜皱眉一时间也找不到很好的理由,随口说:「肚子饿,睡不著,然後就
逛到这里了。」
谭埃伦低头打量她光著的脚背,像是故意要作弄她:「怎麽光著脚丫?把这
里当家了麽?」
安娜听了只觉得心头一痛,又想起白天和越飞在书房内找到黑水晶蜡烛台里
的摄像头,更是没有办法直接面对谭埃伦。这里曾经就是她的家,可是却因为那
一群人,她沦落到什麽都没有的地步。
现在,连越飞还有谭埃伦都深陷其中,安娜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说服自己,
他们二人当真和父亲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得走了。」安娜脸色有些苍白,素颜的她一看就小了几岁,像是个十七
岁的小姑娘。她身上是一条纯白的蕾丝吊带睡裙,外身披著一件宽松的蕾丝花边
针织衫,光著脚板走在冰凉的地板上,好像她真的属於这小凡尔赛,如同一个真
正的公。
谭埃伦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心魔蛊惑,身体竟然不受理智控制地拉住了她冰冷
的手。见她不解地看著自己,他才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不是肚子饿麽,
正巧我也饿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宵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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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肚子饿麽,正巧我也饿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都这个时间了,餐厅早关门了。」安娜瞄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时锺,时间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餐厅是关了,可厨房是一点关门的。」谭埃伦突然弯下腰横抱起安娜,那
昏暗的灯光下表情竟是说不出的柔和,「台阶都是大理石,会冻著你的。」
真是讽刺。曾经的安娜会因为他这麽体贴的举动脸色绯红,可是今夜为什麽
她只有心寒?明明就是她暗恋了大半辈子的白马王子,a城长得最漂亮的男人,
明明就是来自这个自私男人的体贴,被他公抱明明就是她曾经最多的幻想之一。
时过境迁,宫殿不再是她的家,王子也不属於她,而她也早就不是什麽公
了。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安娜环著谭埃伦的脖子,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倾听他有力的心跳。
「你忘了,这是我们谭家的酒店。」谭埃伦轻笑,他低头找著她的目光,
却在触及她目光的那一刻不自然地移开自己的视线,「心情不好,就来这里散心
了。」
他为什麽会心情不好?是因为杨若如而伤神麽?还是因为和她的那一晚分心
了呢?安娜不明白他逃开她视线的愿意,下意识觉得自己是被讨厌了,她无可奈
何地扯开话题:「越飞知道麽?」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直到下午的时候发现
最好的卧被fay给定下来了,所以我才委屈自己住北侧的卧室。」谭埃伦解
释著,嘴角上始终挂著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委屈?安娜自己知道,她的那间卧室和父亲卧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差别可
能就是风景了。父亲的卧室正对著那一片火红的枫林,她的卧室可以看到半边枫
林和另外不远处的苹果园。
谭埃伦一路抱著安娜来到了厨房的外间,他敲了敲外间的金属门,用流利地
法文说:「pierre?ve
…」
安娜懂得法语不多,只是大概知道谭埃伦告诉那个叫pierre的厨师他
们很饿。片刻的功夫,一个神情不太愉快的法国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没好气地
在两人面前放了一盘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法国男人似乎是在抱怨什麽,用那快的惊人的语速,如同机关枪一般说了好
多。谭埃伦只是点头回应,法国男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安娜,他收敛了态度,
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蛋糕说:「v!」
待那个脾气看上去不怎麽好的法国男人走後,安娜才纳闷地开口:「喂,女
孩子睡觉前吃那麽甜的东西很容易发胖的。」
更何况还是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的巧克力蛋糕?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吃掉一整
块的。
「你那麽瘦,又有什麽关系?」谭埃伦抄起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有用小勺
子指了指蛋糕,「快吃啊。你不是肚子饿麽?」
安娜摇摇头,她只是微笑著婉拒:「不了,太甜了,我吃不惯。」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