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尧皱眉看着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小兔子,抿唇不语。
见她态度软化,他的心里稍微舒坦点了。
“他们是无辜的,你饶了他们吧,好不好?”她拽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苦苦哀求。
他抿唇不语,不咸不淡地斜睨着她,享受着她的低眉顺眼。
“严谨尧,如果你真这么恨我……”见他始终不说话,她用力咬了咬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然后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问:“我以死谢罪行不行?”
以死谢罪……
他瞪她。
恶狠狠的!
她像是没看到他突然变得阴沉的脸色一般,一问再问,“严谨尧我以死谢罪,你就放过他们,行不行?”
他想掐死她!
说到死,他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她为了逼他放手,当着他的面割腕的画面……
那些从她手腕里流出来的血,分开以后就成了他的噩梦,在这二十多年里,无数次将他从梦中吓醒。
她还敢说死?!
被他凶狠的目光瞪得心里发悚,欧晴骑虎难下了。
她本想用“死”逼他妥协,哪成想他却无动于衷……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她如命的严谨尧了……欧晴悲伤地想。
那现在怎么办呢?
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去死好像有点丢脸诶……
看着男人极尽冷漠的样子,欧晴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她突然朝着左侧的小阳台跑去,双手抓住护栏就作势要往下跳……
这里是十八楼。
严谨尧魂都吓没了。
疯了似的追上去抓住她,气得顺势就在她的p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啊!”
他下手极狠,痛得欧晴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部位,瘪着嘴幽怨地看着他。
“你跳!你敢跳下去试试看!你敢死我就敢让你家里所有人给你陪葬,包括你女儿!包括云铭辉!我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严谨尧脸青面黑,胸腔急促起伏,气得狠狠咆哮。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欧晴也恼了,仰起脸冲他嚷。
他没回答,气势汹汹地将她强行拽进屋里,然后关上通往阳台的推拉门。
进屋之后,他气得将她一甩,怒不可遏地瞪她,“欧小晴!想不到二十五年过去了,你的心还是这么狠毒!”
“什……什么啊……”欧晴被甩得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自己,面对他的指控,她一脸莫名。
“我上辈子跟你有仇是不是?你这辈子要这样害我!”他脸如玄铁,恶狠狠地瞪着她,一边怒声斥责,一边朝她步步逼近。
“我……我哪有害你啊?”她蹙眉,更无辜了。
“你从我的房里跳下去,我不就成了凶手了吗?你这不是害我是什么?”他吼得地动山摇,怒目圆瞪像是要吃人一般。
严谨尧很生气,觉得眼前的小王八蛋真的是太无情无义了,所以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她去死,绝不!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还爱着她,她会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他的心,一定会有恃无恐的压榨他的爱,一定会对他予取予求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一段感情里,谁爱得多,就注定更卑微……
在她面前,他已经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
所以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再像二十五年前那样让她知道自己爱她如命,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依旧非她不可。
严谨尧想,欧晴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小混蛋,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不把他当回事儿,所以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对她太好……
至少不能让她看出来!!
嗯,自己的心,不能再被她看穿。
看到他一脸凶狠的模样,她吓得连连后退,磕巴着解释,“我我、我是自己——”
“你女儿女婿还有你父亲会管你是不是自杀?”他冷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气得口不择言,“你想死死远点!大河没盖盖子,你就非得在我这里跳楼!?”
今天她若在他这个有个什么好歹,她那娇蛮任性的女儿还不得跟他拼命啊?
欧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严谨尧心里一慌,连忙将她一把抓住,急喝一声,“去哪儿?!”
“跳河。”她低着头,红着眼,赌气般小声咕哝。
他说大河没盖子,那她去跳河总不会碍着他的眼了吧!
哼!
严谨尧气得无力,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咬着牙根恶狠狠地切齿,“欧小晴你真是欠收拾!!”
他不过就顺口一说,她还跟他较真儿了是不是?
被他一再的吼,她也来了脾气,仰头与他冷冷对视,“严谨尧,你给句痛快话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跟我回帝都!”他冲口而出。
欧晴一愣,本是冰冷的脸庞立马就变得迷惘,有点懵,“啊?”
“马上!”他霸道命令。
这是严谨尧的最终目的,但其实这样冲口而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想跟她好好说的,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哪知一言不合两人又杠上了,依此刻的情形,他不强势一点她肯定是不会乖乖听他话的。
所以现在不管她情不情愿吧,先把她弄去帝都再说。
有云裳那个讨厌的拖油瓶在她身边,只会怂恿她反抗他,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分开她们母女俩。
“跟你回帝都……干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