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凤哥闻言,皱着眉头走到床铺边,一把将春莺的被子掀到一旁:“如此廉价的被子,又薄又短,只有讨饭的花子才肯盖它,老爷,我要夫人那样的锦被缎褥!”
“好说,好说,”薛某人一边应承着,一边将春莺的被子又拽了回来:“今晚只能如此了,否则咱们就要受冻了!”
“嘻嘻,”望着两个丫环并排叠放的被褥,女戏子突然发出玩世不恭的浪笑:“老爷真是买得起马,备不起鞍啊,花掉如此大价买得婢妾,晚上睡觉却要用丫环的被子禦寒,嘻嘻,……”
“唉,”听了凤哥的讥言讽语,薛某人禁不住的唉息起来:“这都是夫人的错,她,她,……,嗨,”薛鹏不敢,也不愿在婢妾面前过份指责夫人,自己能中上举人,毕竟有夫人极大、极大的功劳啊,於是,薛举人有意岔开了话题,手扯着丫环的被子,一脸淫相地望着凤哥:“亲爱的,您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想来也很洒脱,也很浪漫哟!”说着,薛某人淫迷迷地凑近了凤哥,一颗早已按奈不住的色欲之心咚咚地狂搏着,两只手掌激动万分地抚摸着凤哥的秀肩。女戏子扭了扭身子,依然心怀不满地嘟哝道:“住在荒郊野外,躺在树下林间,盖着草帘子,更加洒脱,更加浪漫,老爷想不想体验一番啊?嘻嘻,……,哎哟,”
薛老爷猛一用力,平日里持笔题诗诵词的、又细又白的手掌冷丁探进凤哥的裆下,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滑润和缭人魂魄的潮湿以及令人亢奋的冰凉。正在抱怨寝室条件太差的凤哥,尖声厉气地惊叫起来,双腿故意紧紧地并拢起来,薛老爷嘿嘿一笑,手掌在女戏子的裆下肆意抓摸起来,同时,心中暗道:啊,小娘们,我终於得到你了,从今晚起,你便彻彻底底的属於我了。想到此,一种异样的兴奋感让手无束鸡之力的文人迸发出极大的能量,不由分说地,甚至是极其野蛮的扯去女戏子的衣裤。撒娇讨乖,乃优伶的一贯伎俩,薛老爷拽扯得越凶猛,女戏子反抗的亦也强烈,不过,表面看似反抗,怎么越瞅却是在配合薛老爷的拽扯,这不,方才还是长袍大褂,里套外套,抹胸兜肚、缠腿裹布的凤哥,轻盈盈的腰身转了几转,嘻笑之中,眨眼之间便精赤条条的裸露在新主子的色眼之前,一时间,把个薛老爷乐得心花怒放。但见大鹏鸟展开双翅,乐癫癫地搂住女戏子,咧开垂着馋涎的大嘴,在凤哥的胴体上贪婪地啃吮起来。
与夫人相比,卸妆后的戏子容貌平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出奇之处,并且凤哥的艳肌与夫人的嫩肤大相径廷,夫人的胴体洁白如玉,而凤哥的裸肉淡白之中泛着微微的浅黄色,薛老爷的色手轻轻抚之,滑软之中感觉着有些松驰,绝不似夫人饱满而又丰盈。耗费如此巨财,买来的却是平庸之货,可是薛老爷丝毫也不懊悔,从凤哥淡黄色的胴体上,新举人嗅闻到一种夫人身上所不具有的,并且是言语也无法准备表达出来的气息,这是和暖的气息;这是温顺的气息;这是诱人魂魄的气息;这是令男人欲癡欲狂的气息,不过,这也是让男人精竭力疲、家业败落、宗庙坍塌的气息,简而言之,用古人的话说,薛新贵所嗅闻到的气息,乃妖狐之气也!不过,眼前薛老爷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管她是人是妖,老子先过把瘾再说吧!於是,薛老爷一把将浑身散发着妖气的女戏子按倒在丫环的床铺上,挥枪便扑了上去。
第二天起床后,薛老爷果然说到做到,请来本地手艺最好的工匠,把凤哥的寝室装修得即富丽又瑭璜,两个丫环看在眼里,妒在心头,回到正室夫人的内寝,你一言,我一语,继续给贾小姐勾火助燃,而贼头贼脑地躲在厢房里荀且行欢的薛老爷也给夫人添加助燃剂,与凤哥相拥在床铺上,翻过来,滚过去,那淫声浪语,听得夫人好不气恼,一边嘤嘤地抽涕着,一边喃喃地嘀咕道:“咦咦咦,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好玉,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咦咦咦,咦咦咦,……”
“夫人,”闻听此言,两个丫环建议道:“既然老爷眼里只看见新人笑了,也不理睬夫人是死是活了,咱们就回家吧,再也不搭理他了!”
“唉,回家,那太也丢人了,往好听了说,是咱们赌气回娘了,而不知内情的人,一定认为我是被汉子给休了,唉,做女人真难啊。”贾夫人又是一声长歎:“有道是: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贾夫人就在这惆怅感伤之中,抹着苦涩的泪水,在两个丫环的陪伴之下,迷迷离离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又是一个毫无希望的清晨,当薄雾渐渐散开时,厢房门吱呀一声被什么人推开了,旋即传来了凤哥尖细的嗓音:“不么,人家不愿意去么,既然没把人家放在眼里,拒之门前,人家为什么要讨这份二皮脸啊!”
“走吧,管咋的,夫人是尊长,我都惧她七分,况你一个小妾啊,走吧,”这是薛鹏正软磨硬泡地往正房里拽扯着凤哥,乞求她给夫人请早安,以缓和妻妾之间的关系。想起最初所受到的冷遇,凤哥再也不肯品偿第二口了:“不去,老爷,婢妾并非轻谩尊长,而是尊长实在容不得婢妾啊!”
“那么,你先回房去,”贾夫人停止了抽涕,听到窗外的薛鹏如是说道:“我先进去与夫人通报一番,求她开开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