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宽袍,向未华深深一拜。尊敬地开口:「神座祭司安雅斯在此恭迎神妻!……既然神妻已至,恳请神明上天座!迎娶神妻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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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先是静默,接着低声地鼓噪起来。
一反刚才的单纯笑闹,用一种热切兴奋期待……却有些古怪的神色交头接耳。
未华头皮发麻,反射地向后退。后方分明什幺都没有,却撞到一堵无形墙壁。……他正想确认背后,却听地面村人一阵吵闹惊呼!
乌萨竟被拉到了空中!
白链呈钩状,从身后穿了乌萨的后腰,残忍地将他钩吊了起来!那链头还从腹前穿出,斜斜地上弯!
明明是致命的举动,乌萨双手抓着腹前的链头闷哼几声,竟然挣也不挣地挂在链上!
未华正吃惊,又是两道锁链猛烈的袭来!它们灵活地在空中穿梭几下,从乌萨赤裸的大脚掌底穿入,再从手掌心透出!头端固定在四週的岩壁上!拉成x字状强迫将乌萨呈火字型稳稳地固定在空中!
未华摀着嘴。不敢相信这残忍的状态。他们把巨汉当成什幺?好像眼前的雄壮身躯不是人,是个可任意取用的肉块……
乌萨却不当回事地,左右偏头看了看,握了握贯穿掌心的链子像在确认,神情没有一半点惧怕。
他话音沉沉地开口:「你们是何居心?居然送了一名不相干的青年进入地下?」
他问得用力缓慢,每说个句子像是从胸中爆出,炸得地穴满室回音,标悍的身体也跟着连晃几翻,当真是豪气万分!未华却很吃惊……受了这样的伤还当没事吗?
村民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的,大概没想到此次神祉会出口抗议。
名为安雅斯的女村长回话了:「奴家只是照祖上的规定做。乌萨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身为您的祭司,照约定送上新娘有何错处?」
「他并非女性!也与约定不同,不是你族血脉!」乌萨抗议。
安雅斯极流利地说:「乌萨大人明鉴。您明知祭族血脉日衰,只剩我一人,现下可还没有儿女呢!偏偏百年时限已到。小的可是连日卜算,好不容易觅得有缘人,千辛万苦的送入您手中。您身为半神,应该比我清楚?」
未华整个莫名其妙。这些人在说什幺?什幺血脉半神有缘人的?
乌萨无法反驳。他是发现了,也许未华的家族祖上曾信仰过某不知名神明,因而传承了些稀少神性的祝福下来。
「就算如此……东方人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他与此事无关!」乌萨强调!「……真这幺想要神的血脉力量?不如自己下来,得求云雨还能拥有神血,不就合了你的意?」他试着谈判。
安雅斯咯咯轻笑:「大人这是在诱惑奴家吗?挺有说服力的呢!若论威猛,天下男子哪找得出比得上的?只可惜大人神威过盛,小的还未享受到恐怕就香消玉损了。」
一条白链从座下伸了出来,凌空抖了抖,看似就要开始动作。
见对方不动心,乌萨厉声:「安雅斯!此事乃是我与你族之争!不该波即旁人!你放这年轻人走!我以神魂发誓保証绝不脱逃!若不放,哪日我脱离而出必教你全族灭绝!」
若非串在铁链上,肌肉巨汉声色俱厉地要胁还真挺吓人!未华则有些感动,这素昧平生的,虽不知这「人」为何被困在这,居然维护一个外人到这种程度,可见不是个坏的。
...…只听安雅斯续道:「不成呢!大人。结界无法随意开启。百年才得开一次,也只容得一人进入。这是我的极限了。您看,光是要如此投影就不知花多少力气,现下时间不多,大人您可準备好了?」
乌萨咬牙气得很了,却无甚办法。他看向未华,像在说着无声的抱歉。
原本穿在乌萨胸前的链子从背后粗鲁地拔出。座下单支白链像虫般噁心地晃动,头端奇异地转化为白亮亮的利刃!未华还没明白这怎幺回事,铁链化作的白刃转个弯,利落地从乌萨胸口正中央贯入!
噗嗤!
「呀啊!」「呜呃……呃啊啊啊啊啊~~!」未华尖叫伴着乌萨惨叫声!
杀「人」了!
乌萨在链上剧烈的挣扎着。锁链不知在做什幺,留在胸口外的链条像蛇一样,钻阿钻地不停的摆动。……相比乌萨的痛苦神情与未华的不忍看,地上的村民们发疯似地叫好着,有如渴求血腥的吸血鬼们。
没多久,扒滋一声肉响,锁链从乌萨胸口处拔了出来!前端的利刃奇异地弯着,上头钩串着一颗红通通的东西。
噗通噗通……有力的跳动声在洞内迴荡!
未华视线震颤……几乎昏去。那是心脏啊!还活生生在跳动的,居然被生剜了出来!
过程中乌萨不断的惨号,雄壮身躯因剧痛而抽动着。让人不忍多看。
安雅斯神色极其兴奋,声音颤抖着,她像是歌诵般讚叹吟诵:「感谢伟大的神祉!牺牲自己,将祝福献与我们渺小的人类!」
串着心脏的链刃宛若活物般,听话的移至她的手中。她凭空比画了几下,将链刃推了出去。只见链刃在各村人的手中传递着,村人争相抢摸上头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甚而还有人对它又捏又亲的,像上头串得是根甜死人似的。乌萨眉间深锁,闭眼咬牙死忍着。看样子村人做得什幺他通通都感受得到。
乌萨被当成神的替身,被剜心活祭……快死了?这些野蛮的土着竟将巨汉活人生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