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
顾云扬脑中一乱,随即马上清醒过来。她不是师父,容貌上最多只有六分相
似,只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愁容像极了师父,尤其是她眉头紧蹙之时的样子与记
忆中师父的神情一般不二。
眼看着师父呆呆出神,雪儿一愣,回头看了看徐谢式,心中暗道:难道这就
是师祖?只是她的武功怎么这么差?
顾云扬平息心中激动,向徐谢式抱拳道:「在下顾云扬,不知这位夫人如何
称呼?」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徐谢式没有觉察出来,雪儿却眼神一闪,轻
轻咬了咬嘴唇。
徐谢式急忙闪身避开,答道:「有劳恩公动问,妾身夫家姓徐,自身姓谢,
恩公只要叫一句徐氏便可。」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这男人出手狠辣,硬生生砍
了一个人的手臂,虽然是相助与自己,却也让她心中有些惊惧。
雪儿抱住徐谢式一条胳膊咯咯笑道:「姐姐怎么这么见外?我叫雪儿,不知
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徐氏这个称呼可不够亲切,太过于生分了。」
徐谢式对于雪儿印象倒是很不错,被她娇声求肯,展颜一笑道:「我在闺中
时候有个名字,叫做玉娘。」
「玉娘姐姐,这名字真好听。」雪儿立刻恭维道。
三人还要说话,顾云扬怀中的小女孩却哭出声来,奋力挣扎着向着母亲伸出
手叫道:「妈妈,安安害怕。」
顾云扬慌忙将她放下。安安跑到谢玉娘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袖,身子轻轻颤
抖,眼泪直流,抬头看了一眼顾云扬,急忙把头低下去。
顾云扬脸上现出几分尴尬,刚才出手之时没想太多,在小女孩面前砍了一条
胳膊,难怪她吓成这样。
略一思,顾云扬道:「在下出手伤了人,只怕过一会儿不是官府便是他的
家人会赶过来。徐夫人,依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麻烦。」
谢玉娘轻身叹道:「只得如此。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雪儿冲着酒楼后面喊道:「掌柜爷爷,把我们的马牵过来,我们要走了。打
坏您这么多桌椅碗筷,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后面立刻传来掌柜哆哆嗦嗦的声音:「不,不敢劳烦客官破费。」紧接着后
面隐约有几个人小声嘟囔,似乎在彼此推脱,过了一刻,才有个伙计战战兢兢的
牵着马走到前面,与顾云扬眼神一对,立刻妈呀一声喊叫,飞快的跑了回去。
顾云扬牵住马缰,回身对谢玉娘道:「徐夫人,恐怕周府的人很快便要赶来,
咱们要尽快离开。你步行太慢,又带着孩子,只怕要被周府人赶上,还是骑马快
些。」
谢玉娘脸上一窘,不好意思的轻声道:「我,我不会骑马。」
雪儿笑道:「没关系啊,我和师父都会骑马。这样,玉娘姐姐和师父乘一匹
马,我和安安乘一匹马。」
谢玉娘登时脸上通红一片。她是已婚妇人,妇道时刻铭记在心。以往听丈夫
读书时常说:男女授受不亲,沾衣裸袖都算是失节。自己与顾云扬第一次相见,
共乘一匹马难免身体接触,这如何使得?只是如果不能尽快离开,一旦被周府人
赶上了,不知道自己还要受到何等羞辱,更何况还有安安在,岂能让她身处险境?
思来想去,最后她脸上红得要滴下血来一样,低着头生如蚊蝇道:「如此,有劳
恩公了。」
顾云扬点头,扶着谢玉娘上马,然后自己也跃上马背,回头对雪儿道:「雪
儿,你也赶紧上马。」
雪儿眼珠一转,笑嘻嘻道:「知道了,师父先走,我随后就来。」说着反身
由进了酒楼。
酒楼中,周正虎正撕下一块衣服,牙咬着一端缠在断臂上,疼得额头冷汗直
流,眼看雪儿又走进来,微微一愣。
雪儿背着手走到周正虎身前,娇柔一笑,仿佛梨花盛开一般,小小年纪便已
经有了几分倾国倾城的味道,周正虎竟然在那一瞬间失神,忘了身上疼痛,只觉
得这笑容纯美至极,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不待他反应过来,雪儿撩起裙摆,抬起脚来,带着风声狠狠踢在周正虎裆下,
顿时疼得他发出杀猪一般嚎叫,昏死过去。
张李两名家将本来已经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要搀扶少爷,却见那小丫头面带笑
意一脚踢出,耳中似乎响起了一声什么东西粉碎的声音。两人都是身形一颤,下
意识的并紧了大腿,彼此对望一眼,同时闭上眼睛假装晕了过去。
雪儿一阵娇笑,飞快跑出酒楼,眼看安安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
捂住她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却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
她扶着安安上了马,马鞭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向着师父的背影追了上去。
外面天气阴沉,正在下着雨,虽然不大,却仿佛牛毛一般细密,谢玉娘坐在
顾云扬身后,前面是一个宽阔的肩膀遮挡住迎面的雨水,从旁边飘过来的雨水却
还是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
马匹奔跑如飞,寒风夹着雨丝,谢玉娘很快便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还是第
一次骑马,从上面往下一看便觉得眼晕,四周景物